近,將他視為低人一等。另外有一些人珍惜自己的名譽,也不願與這人接近,怕沾汙了自己。更有一些人耽心招惹非議和麻煩,或者怕得罪了玄武派的人,也不敢與這人接近。敢接近你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黑道上的人物;一種是碧雲峰的人了。而你出自玄武派,絕不會與黑道上的人交上朋友。所以我敢說,那兩位必然是碧雲峰的人。”
董子寧閱歷不深,更沒有在江湖上闖蕩過,不懂得武林人士的習性和人情世故,初時他只為自己被驅除而難受,認為自己以後還可以在江湖上走動,可以象武林人士一樣拜師訪友,現在聽姑娘這麼一說,整個人都呆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已被驅出教門,就會比人低一等,遭人歧視,沒有人願接近自已了。
姑娘見他目瞪口呆,作聲不得,安慰他說:“你也不必為此灰心,是非曲直,公理自有人說。別人一時誤解。不瞭解你的為人,不願與你接觸又何以為怪?我想武林中一些真正有膽識之人士,會接近你的。至於那些沽名釣譽的偽君子,或者怕得罪玄武派的庸庸之輩,你又何必去接近他們,沾汙了自己?”
姑娘這一席話,又象一道陽光,驅散了董子寧心中的陰雲,使他鼓起了做人的勇氣,慌忙一揖:“多謝小姐指點。使在下能有勇氣活在人間。”
姑娘微微一笑:“你也太多禮了!我希望你別走上你師叔祖西門子的一條路。我聽我師父說,你師叔祖劍術神奇,可是他自從被驅除出玄武派後,便心灰意懶,從此絕跡江湖,不知去向,以至一代神奇劍術,武林失傳,令人不禁為之惋惜。”
董子寧更是驚訝,他想不到眼前這位神秘的少女,年紀比自己輕,而知識見聞竟這樣豐富,談吐見解,又是獨樹一格。不禁動問:“請問小姐,令師是誰?”
姑娘一笑:“這你不必問了。”
董子寧愕然,為什麼不能說的?看來她師父是一位不願披露姓名的高士異人了!轉而一想,她知道自己的師叔祖西門子,而知道自己師叔祖的劍法的人不多,除了自己師母,只有怪老人了,難道她是怪老人的門徒?想到這裡,不由說道:“小姐不說,在下也知道。”
姑娘奇異地揚了揚眼眉:“你知道!?”
“想必是慕容垂老前輩。”
姑娘一笑:“別亂猜了,那個怪老頭子,行為古怪得與人不同,喜怒無常,而且他從來不收門徒,大概他想把他一身絕世武功,帶到棺材裡去。”
董子寧一聽,顯然怪老人不是她師父了,哪有徒弟稱自己的師父為怪老頭子的?但這姑娘象謎一樣的神秘,更引起了他的好奇。於是又問:“既然小姐的令師不方便說,在下想請問小姐的芳名,仙鄉何處?”
姑娘一聽,頓時沉下面孔,冷若嚴霜,寒氣逼人,目光如劍,盯視著董子寧,嚇得董子寧一時手足失措。他不明白這位象謎一樣的神秘姑娘為什麼一下變了面孔,他幾疑她不是人間的人,而是山林中的精靈。
良久,姑娘才收斂了目光,微微地嘆了一聲:“我無名無姓,是一隻無處可棲的孤雁,以荒野為家,與野獸為伍。”語氣之中,怨恨極深,令人駭然。
董子寧大吃一驚,不由一股寒氣從心裡升起,難道她真的不是人?是冤沉山野之鬼?的確,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女,深夜城晨,出現在山峰之上,無人為伴……但是,他轉而一想,鬼哪能有這樣驚人的武功?而且還這樣洞悉武林中的一切?不由問道:“小姐何出此言?”
姑娘轉過身去,似乎心中的怨恨難以平息,長久才慢慢地說;“你不要再問了。”
“既然如此,在下不問就是。我看小姐,似乎有一種難言的怨恨……”
姑娘陡然轉過身來,盯著董子寧:“是又怎樣?說了你能幫助我嗎?”
董子寧深深一揖:“在下自知武功不濟,不能幫助小姐,但小姐如能告訴,在下將盡自己一點點薄力,或許能為小姐分憂。”
半晌,姑娘搖搖頭說:“算了,說了也沒用,你只有徒然送死。”
“那人武功極高嗎?”
“武功倒不怎樣,只是他的名望嚇人,他左右的人,亦不能輕視。”
“他是一個什麼人?”
“好了,找你的人來了,你快下山去吧。”
果然,小魔女在下面叫喚他。他想和姑娘再說幾句,轉眼之間,謎一樣的姑娘,早已在山峰上消失,去得無影無蹤。這樣高超的輕功,足令董子寧膛目結舌。看來她的輕功不下於天山怪俠,這才是山外有山,怪不得怪老人罵自己為井底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