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天那個用靈禽把她送回去的人。
正文、242 分別
秋秋有點意外。
其實她剛才站在礁石上頭就是望著那天她回來的方向。
那個女子送她回來,靈禽就是在這裡落地的。秋秋剛才從這裡張望,雖然知道看不見遙遠的那棟孤懸在海面上的木屋。
但是她心裡一直在想著那個地方。
為什麼會有那樣孤零零的一座房子呢?四周沒有路也沒有梯子,也沒有舟船。什麼人想要住在那樣的地方?
好象一種自我封閉和放逐。
本能的,秋秋感覺到面前兩個人都不是會住在那座房子裡的人。
那個女子也看到了秋秋,她的神情冷淡,目光只在秋秋身上稍一停頓,就轉移到那兩個人的身上。倒是那個男子的目光在秋秋身上多停留了一刻,在他眼中秋秋並沒有看到旁人對紫玉閣弟子一貫的輕視,這人的目光很溫和。和秋秋的目光相觸時,還有禮的微微頷首為禮。
劉柏和後來的那個男子已經拔劍相向,活象兩隻暴躁的小公雞,翎毛倒豎,尾巴翹得高高的,彷彿吃了什麼興奮劑一樣。
秋秋也從他們的爭吵中聽出來了,合著這兩人今天不是頭回見面,似乎前兩天就無意中結下了仇怨,今天正好是新仇舊恨一起算。
這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兩人話沒說上幾句,就熱火朝天的鬥在了一處。
秋秋十分無語。
不過這兩人鬥起來,倒是她脫身的好機會。
九峰的兩個人站在那裡旁觀,那個女子說:“這有什麼好看?”
“哪,你看,這同安長老的劍法同出一脈。尤其是花開並蒂這一式,看出來了嗎?”
秋秋安安靜靜的退到一旁不去打擾他們。
她只想等他們看完了,上前去親口道一聲謝。
不想那個穿褚石色長袍的男子卻向她走了過來。
“姑娘有禮。”
秋秋連忙還禮:“不敢。”
“不敢請問姑娘芳名?”
這人說的話和剛才搭訕的那個劉柏如出一轍,但是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那個劉柏的樣子讓秋秋覺得猥瑣,而這個人卻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我叫宿秋。”
那人怔了一下:“宿秋?秋天的那個秋?”
“正是。”秋秋把握住機會道謝:“前些天承蒙這位前輩援手,我才能從七洞雙煞手中保住一條命,救命之恩”
沒等秋秋說完。那個女子就毫不客氣的截斷了她的話:“救你的不是我們,你不用向我們道謝。”
她的語氣生硬中帶著幾分凌厲,秋秋怔了一下,沒有接著說下去。
她能看出來,這姑娘對她沒好感——
說沒好感都是客氣的,對方根本就是對她很反感,甚至看她的眼神都帶著幾分忌憚。
她的反感中,秋秋可以理解。
可是秋秋想不出來,自己這麼個不起眼的小人物。有什麼值得對方忌憚的地方?
這太奇怪了。
那個男子的態度卻愈發溫和:“原來前些天的那個姑娘就是你。”頓了一下,他又補上一句:“出手懲治七洞雙煞的確實不是我們,姑娘的道謝,我們不敢應承。金真人提起過這件事,不過是區區小事,姑娘不必一直放在心上。”
秋秋早料到了會有這樣的尷尬。對方也許會覺得她並不是真心的道謝。而是藉故想攀關係,或許會有更進一步的圖謀。
這怪不得旁人,秋秋的同門們都是這麼做的。這些天島上處處可見她們的身影,香風笑語,眼波含情。
要不是因為這個,剛才那個劉柏也不至於對她這樣尊重。
九峰的這一對男女,女的冷漠,男的溫和,但是話中的意思同樣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秋秋真心誠意的行了一個禮。
“若是二位方便的話,請向那位恩人轉致我的感激之意。”
秋秋知趣的沒有留在對方面前礙眼。
她已經轉身走出了一段路,身後忽然傳來剛才那男子的聲音:“宿秋姑娘,還請留步。”
秋秋轉過頭來。有些詫異:“前輩有什麼吩咐?”
“不敢當,我不過虛長姑娘幾歲,你稱我一聲師兄也就是了。我想問姑娘你”
這人的話到了嘴邊。不知為什麼又躊躇起來。
那女子從他身後走了過來,有些不悅的說:“快走吧,還有要事得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