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都沒有。
後頭的人也陸陸續續從橋上走過。
可能是太過緊張,有個人險些從索橋上跌下去,幸好他身旁的人及時一把撈住了他的腰帶,硬把他又給扯了上來。
走上那長長的石階,這些人腳步起先還算穩當,後來越走越快,越來越急。平時都講安個身份面子的人,這會兒恨不得早一步逃出這個古怪的封印之地。
塔門近在咫尺了,佇列裡的腳步聲越發顯得急促凌亂。
終於走出塔門,連秋秋都覺得身上好象陡然一輕。外面的涼風吹到臉上,都讓人覺得那麼新鮮舒服。
那些象逃命一樣奔出門的人更不堪,有的呼哧呼哧直喘氣,紫玉閣甚至有兩個女弟子小聲哭了起來,還有個不知哪個宗門的弟子,扶著柱子慢慢的就癱在了地上。
秋秋看著這些人——太平無事的時候看不出來,可是一遇到點事。人真正的心性就露出來了。
守在塔外的人已經迎了過來。
天已經亮了起來,秋秋都沒感覺到他們竟然在底下待了一夜。
天有些霧濛濛的,看著不象要下雨雪的天氣,可是也見不著太陽。
現在可以看見這座塔的全貌了,塔共七層,高大而巍峨。遠處群山籠罩在霧中,鉛灰的天,這麼仰著頭看去,塔就象是要朝這邊倒下來了一樣。
她跟著眾人往外挪步。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眾人在山腳下暫且安頓下來,鏡泊山這次來了十二個人,等回來了一檢點,只剩下了七個。拾兒他們殺了一個捉了一個,秋秋也捉了一個,還有兩個下落不明。其他宗門也在查點人數。值得慶幸的是。其他門派人都沒有少。那些膽小不敢過索橋的弟子早早兒就原路回來了。
秋秋聽拾兒和管衛他們面色肅然在商議事情,站起身來出去,過了片刻,端了茶進來。
曹長老他們接茶的時候都是雙手接過,還不忘說一聲:“多謝秋掌峰。”
拾兒的目光在茶盞上輕輕打了個轉,又移到秋秋的臉上。
這一夜下來。人人都有些心力憔悴,秋秋的目光和他對上。當著人雖然他一個字也沒有多說。可是他眼裡的關切疼惜,她全都看得明明白白。
等曹長老他們商量完了事情出去,秋秋在拾兒身邊坐下來。
“累了吧?”
“嗯。”她在他跟前可不用強撐,也不用說什麼客套話:“覺得手都軟了。”她挪近了一些,頭枕在拾兒肩膀上:“你肯定比我還累。”
拾兒摟著她,沒出聲。
他說不累肯定是假的。可是男人在自己的女人面前,累了這話他不肯說的。
秋秋靠了一會兒。輕聲問:“你在擔心什麼事兒?”
“剛才捉到的那兩隻魔物不是什麼厲害貨色,曹長老說帶去試一試藥性。不知道能從它們身上掏出什麼線索來。”
“用藥嗎?”
“可能用處不大。”
秋秋歪著頭打量他一眼:“你擔心的不是這個吧?”
拾兒點點頭。
還有什麼事讓他如此憂心忡忡呢?
秋秋忍不住伸出手去,指尖觸在他的眉心,輕輕的把他的眉頭揉平。
拾兒握著她的手,秋秋仰起臉,兩人的唇輕輕觸了一下。
這種算不得親熱的溫存在這一刻帶來的並不是旖旎心情,而是讓兩個人的心緒都感到寧定。
不論前路怎麼艱難,他們都不是孤身一人。
外面果然下起細雨來,雨不算大,空氣變得十分潮溼。
“我真後悔,郭峰主留下的那些典籍,我沒敢擅動,時間也來不及。早知道的話,我應該把那些書仔細啃一啃的,昨晚也不至於跟瞎子摸象似的找不著個頭緒。”
“別想得太簡單的了,郭峰主鑽研那麼多年的陣法,留下的典籍怕不得成坑成谷的,你怎麼可能短短几日就鑽研出什麼門道來?這種大陣,沒有陣圖和詳解,你就是把那些書本翻爛也沒有用。而且,陣心在什麼地方也是機密,除了佈陣的人,別人不可能知道。”
秋秋揉了下額角,說起陣圖來她忽然想起件事。
在她和拾兒的大典之前,拾兒連著好些天都在鑽研一張陣圖,複雜得簡直跟天上的繁星一樣讓人摸不著頭緒。
“你你有陣圖?”
拾兒在她鼻尖輕輕颳了一下,笑著應:“是,你才知道。”
“我當時還以為,那是九峰的陣圖,是為了大典到來預備的呢”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