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有這一股世代為敵的勢力在背後推動。
結果這個讓她覺得心中不忍的孩子,這個闖進劍閣被九峰所擒的不速之客,竟然被拾兒稱為仙師?
有什麼地方搞錯了吧?
他就是那個。那個仙師嗎?
那個孩子轉過身來,看見了秋秋。
秋秋披著一件深色大氅,襯得她一張臉蒼白得沒有半分血色,頭上的蝴蝶絡子被風吹得飄擺不定。她怔怔的站在那裡,一雙眼明亮清澈,就象冬日裡格外靜謐蒼茫的湖水。
那孩子微微失神,有禮地朝她一揖:“秋掌峰。”
秋秋壓住心裡亂突的疑惑,也還了一禮。
袁長老站在一旁,他受的震憾決不亞於秋秋!
不。他比秋秋還要震驚!眼睛眯起。身體整個緊繃起來。死死盯著眼前那人不放!
仙師!
上一代仙師與九峰峰主一場對決,兩敗俱傷,幾乎可以算得上同歸於盡慘烈收場。只留下了一個還有襁褓中的幼兒,也就是現在的峰主。
而仙師那一脈也肯定不會就此斷絕。只是袁長老怎麼也想不到這一代的仙師竟然如此年幼!是了,他們的情形不比九峰好到哪裡去。
九峰根基深厚,即使遭受了數十年前的重創,現在也元氣漸復。可是九峰的這個對頭卻是一向隱姓埋名,行事詭密。這種處事和傳承都決定了他們的人數不會多。數十年前的那場硬仗九峰是傷了元氣,而仙師一脈從那以後也沒再聽說有動靜,袁長老他們甚至樂觀的猜測他們是不是已經斷了傳承,九峰從此絕了這個心腹大患。
可是仙師一脈竟然還有傳人!雖然年紀還小,可是袁長老絕不會因此輕視小覷他!
他轉頭看向峰主,這可是九峰的生死大敵啊!更不要說,他的先輩可是與峰主是有殺父之仇的!峰主怎麼能這樣客氣禮待他?難道峰主不知道養虎貽患的道理?趁著這一代的仙師羽翼未豐,未成氣候,現在該立即動手徹底解決了這個麻煩,斬草除根才是啊!
秋秋倒沒有袁長老想得那麼多,她只是想,傳說中大名鼎鼎的仙師居然這麼突然間出現在面前,而且還是這麼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形象。
拾兒這個年紀就是九峰的峰主,堪稱年少有為了。可是這位於仙師一站出來登時把他給比下去了。要說真正的年少有為,這裡有個更年少更有為的!
看他那個頭兒,誰能說他不年少?他敢隻身闖入九峰,還和拾兒這麼當面對上,絲毫沒有怯醜示弱,誰能說他不有為?
秋秋複雜的心底席捲過一波心酸,她有種被後浪迎頭趕上,即將要渴死在沙灘上的感覺。
這世道真是越來越不好混了,後起之秀如此強勁,讓前輩們情何以堪啊。
秋秋覺得雖然她稀里胡塗混了個掌峰當,可是這點成績在這位於仙師面前真拿不出手,自己虛長他的歲數都白活了嗎?
至於這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拾兒為什麼又會對他如此客氣寬容,這個秋秋並不著急,反正等下她就可以從拾兒那裡得到解釋。
秋秋轉身往後看,有個人恭敬中帶著些不安的等候在橋那邊。
這人是昨天也在銅鏡中出現過的,長相平平無奇,和人說“受傷、被擒”那些話。
那位於仙師轉身離去,秋秋這才注意到他還抱著一個長長的木盒。
從大小尺寸看,裡面裝的應該是劍。
“那是什麼?”她忍不住問。
“是他父親曾經用的佩劍。”拾兒淡淡地說:“他闖進劍閣就為了這個。”
正文 148 理由
“我們和他們,不是對頭嗎?”
“也許從前是,以後也是,但現在暫時不是了。”拾兒把擱在一旁的茶碗蓋拿起來,蓋在那碗沒有人動過的茶上頭。
秋秋抿了下嘴唇:“你不恨他嗎?”
“恨他什麼?他的父親是我的殺父仇人嗎?可我的父親何嘗不也是他的殺父仇人?”
秋秋語塞。
她這會兒只能想到一句話,真是鴛鴛相抱那個何時了啊——不,這仇到底是什麼時候,因為什麼原因而結下的呢?一代一代的仇恨越結越深,舊仇上面又添新恨,這筆賬如果在他們的身上繼續算下去,然後再傳給下一代,那真是永無止期。
“他願意止休干戈,與我們共抗魔物嗎?”
“即使沒有魔物這回事,他也不會願意現在與九峰為敵。不管是他們,還是九峰,歷年相互仇殺,帶來了什麼?誰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