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沒用。”拾兒說:“我父親打敗了他,但是自己也受了重傷。”
“那人叫什麼?”
“真名不知道,旁人都稱他仙師。他們的領頭人每一代都被稱為仙師。”
就象九峰的頭兒每一任都被稱為峰主一樣嗎?
秋秋靠在他肩膀上。
她大概把當年發生的事情拼湊起來了,就在這一刻。
那時候應該也是拾兒的母親即將臨盆的時候。
她一面擔心九峰的現狀。一面掛念出去與那麼一個可怕的對手決戰的丈夫。
丁碧雲在陪伴她,安慰她,然後給她下了毒。
丁碧雲可真是找了一個好時機啊。
也許當時事情一切都在向她期望的方向發展。峰主大概不會再回來了,而她那個時候下手的話。拾兒母子倆大概就一起見了閻王,在那種兵荒馬亂的時候,就算有人察覺到了不對,也懷疑不到她的身上。只會當成是那不擇手段的對頭下的手。
秋秋幾乎懷疑,她會不會真和那個可怕的對頭有勾結,裡應外合。
“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丁碧雲會不會和那個對頭有勾結。”
“我想應該有。”拾兒說:“那個人很會蠱惑人心,丁碧雲在外遊歷的時候遇到他,那個人可能當時就試圖勸說她做什麼。她當時應該沒有答應,可是那就象是埋下了一顆種子,在嫉恨的沃土中,那種子很容易就會發芽。長成參天大樹。”
可是還是有些說不通。為什麼她後來會盡心盡力給拾兒配藥。替他壓制體內的毒素呢?
是她怕人懷疑?
“鄭長老說丁碧雲受過重傷,她怎麼受的傷?”
如果她真和外人有勾結,那她會受傷就很奇怪了。
“據說是為了救我父親。”
秋秋一下坐直了:“她?真的?誰說的?”
“我父親。”
拾兒明白她的心情。但是這件事情應該不是假的。
事實上,在秋秋告訴他下毒的真相之前。他一直對丁碧雲的印象都還算不錯。她十分溫柔,說話聲音總是很溫柔,而且她還是母親生前的至交好友,又曾經救過父親的命。
秋秋覺得不可思議。丁碧雲能為了救拾兒的父親身受重傷?當然這傷是真是假還不好說。起碼這件事應該發生過,許多人都看到了。
表面上象個聖母,背地裡她卻要置拾兒的母親於死地。
這聽起來真象是一個因愛生恨的故事。
那丁碧雲後來積極為拾兒配藥解毒,也是為了討好拾兒的父親吧?
秋秋和拾兒對望了一眼。
她知道他也想到了同一件事。
單身的男子,被宿疾折磨的孩子,這時候一個溫柔體貼的女人出現在他們身旁
聽起來象一本通俗愛情小說裡的情節。
可是再加一句,這個女人其實是下毒殺害他妻子的真兇,也是令那個孩子飽受宿疾折磨的罪魁禍首,瞬間愛情小說就變成了驚悚劇。
在這麼美好的月色底下,兩個人討論的卻是這樣嚴肅的話題。
“咱們出來好一會兒了,還有一大堆事得做呢。”秋秋在他唇角邊輕輕啄了一下,決定還是暫時結束這個話題,下次再接著討論的好。
畢竟他們討論的人都已經作古,真相如何再也沒辦法向當事人去求證了。
拾兒捧住秋秋的臉,在她的耳邊落下一吻。
秋秋輕聲笑著說:“別,好癢。”
但是接著她就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她也什麼都想不到。
拾兒吻她的時候她總是會忘了身外的一切,腦子裡全是漿糊,臉上發熱——不,不止是臉上發熱,她的全身都在發熱。
所以等拾兒往後退的時候,她還沒羞沒臊的把他給扯了回來。
這種感覺太好了,比一起修煉靈力交匯的時候還要好。
怎麼形容呢?
就象兩個人變成了一個整體,再也沒有半分隔膜。他,和她,是世上最親近的兩個人。
那種象是要融化在一起的感覺他們在共享同一個世界。
那個世界美好,熱情,而且觸手可及。
等她回過神來,秋秋有點兒尷尬的發現,她手不知道什麼時候伸進他的領子裡去了。
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秋秋簡直不太相信自己做了這樣的事呃,她居然還對那手感戀戀不捨,他的肌膚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