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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死盯著我。

“嗯——嗯——”我跪坐在浴缸邊,焦急地看著他,而他仍“嗯”個沒完,直到掛上電話,他也沒有說過半個字。

“怎麼樣?是不是明天可以放人了?”捧著電話,我急急地說,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你那麼緊張幹嗎?姓朱的那人對你很重要嗎?”他用他溼漉漉的手捏住我的下巴。見我點頭,他的眼裡燃起了怒火。 “免談!”

“不要玩啦——他與你無怨無仇,為什麼你要與他作對呢?”

“是他先來惹我的。”他懶懶地站起身,跨出浴缸。

“那是他不對,不過我可以保證,那絕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威脅。”而我則徹底忘記了男女有別的習慣,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就要伸手拿乾毛巾,替他抹乾身子。然後——

“你好像很會伺候男人。”

“呃——”他絕對不友善的語氣讓我清醒過來,驚覺他不是小可,而我卻在做著為小可常做的事,臉一紅,我逃也似的逃回客廳,拿起手袋,走至門邊,又不爭氣地求救地看向他。 “我要回去了,你幫我開門好不好?”

他仍站在浴室門口,雙手抱著胸,臉上有分揶揄。

“這麼就放棄了?好啊!就讓那姓朱的把牢底坐穿吧!”他大踏步走來,作勢要為我開門。

一聽這話,我一振奮,慌忙按住他的手,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還有商量的餘地?好吧!你要讓我做什麼?收拾屋子嗎?或是洗衣服?或是什麼?沒關係,你儘管說。”

他轉了個身,往房間走去,見我像跟屁蟲一樣跟著他,他便淡淡地道: “沒那麼複雜,陪我睡一覺就可以了。”

“真的?就那麼簡單?”我還以為他要一筆昂貴的釋放費呢?害得我提心吊膽了一夜。睡一覺——現在是凌晨四點,一夜未睡,我的眼皮還真的在打顫呢,何況現在叫我回去,恐怕也難叫到車。如此偏僻的地方,說不定還會有更糟的事發生,他是在變著法子體諒人吧!

嗯!有這可能。

我就這麼一路想著走進他的房間,他早已在床上躺好了,冰冷的屋子,連床單也是冷色調的黑。

“過來!”他拍拍床沿,命令著。

我一怔,突然想起我還沒有洗澡,但是在這陌生的環境洗澡一向都不是我所願意的。我站在門邊,想了想才道: “我想,我坐一下就可以了,反正再過兩個小時就天亮了,沒事——你睡吧!我就坐在客廳裡,不必招呼我。”

他揚起了眉,眼裡帶著笑意。

“你還真是有意思!過來——我不習慣那麼遠與人說話。尤其是女人,何況我還坐在床上。”我一愣,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但我還是乖乖地走了過去,畢竟我是有求於他的。

才走到床邊,他便一把抓住了我,我站立不穩撲倒在床上,手臂被他的大掌按住,我掙扎著想站起身,可他的手掌似一把鐵鉗讓我動彈不得。他那龐大的身影也如影隨至。

我側過頭,躲過他向我俯來的臉。老實說,我當時真的不大明白他的意圖。

“我還沒洗澡,會把你的床單弄髒的。”

“沒關係——”他的呼吸很急促,幾乎是在粗喘著,我很奇怪他的反應。

“你很累嗎?”拍拍他的背,我把手伸到他的發角,不停地撫摸著。想讓他安靜下來,而他果然不再動了,只是把臉貼著我的頸後,龐大的身軀緊壓著我。我用另一隻手,拉過被子,把我們兩個重疊在一起的身軀蓋住,一如和小可的相處模式。

“你是誰?為什麼我總覺得你那麼熟悉?”他苦惱地在我耳畔低呼。我動了動頭,想側過去看他,卻碰到了他的臉。

“是嗎?也許是我對你熟悉的緣故吧!知道嗎?我認識一個人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當然,有些地方還是有差異的,他——是個弱智。”

“是嗎?你的親人嗎?”他說得很輕,帶著沉沉的睡意。

我想了想搖搖頭,苦笑道: “可能什麼也不算,算了,不談這個。談朱瑞吧!他其實是個很好的人,冒犯你,他有不得已的苦衷,請你相信。”

“哼——我要睡覺了,有事睡醒了再說。”又睡覺?不是剛睡醒嗎?

“好吧——”也許他是真的很累,或許幾日沒睡了吧?

我閉上了嘴,輕輕地拍著他的背,任由他躺在我的身上。

他的眼神是冷的,他的屋子也是冷的,可他的身體卻出乎意料地溫暖。那熟悉的沉重一如小可,他真的很像小可——當他睡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