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這圖書館拉普拉斯也進不來。在埃文斯的兩位選民當中,拉普拉斯繼承了埃文斯強悍到了極點戰鬥力,是大陸上鼎鼎有名的劍聖。卡爾德隆則繼承了埃文斯全部的智慧與火眼金睛,還有博學者的稱號,這兩個師兄弟一文一武。拉普拉斯總是仗著自己高出一籌的實力欺負卡爾德隆。而拉普拉斯喜歡看懸疑小說,打不過自己師兄的卡爾德隆曾經偷偷地在拉普拉斯每一本小說的第三十頁上寫上最後兇手的名字或者大結局,或者寫上某個主角在後面死了……這些都是卡爾德隆在喝酒喝高了的時候曾經給楊海透露的。
他搖了搖頭,不再猜測眼前這個人可能是誰。埃文斯的選民聲震大陸,當年卡爾德隆也是大陸上鼎鼎大名的師,交遊甚廣,說不定眼前這個人是卡爾德隆的老夥計呢?
他開始尋找有關於命運時鐘的書。
當他抱著小山一樣的書坐到桌子旁邊的時候,銀髮男子把眼神從那個大的有些過分的卷軸上面挪開了,打量了一下那些書籍的名字。
然後目光就落到了楊海的左手上。
楊海注意到了銀髮男人的眼神,頓時愕然。命運時鐘的確戴在他的左手上。但是被手套遮住了,自己是埃文斯的信徒,又不能被透視,這個人難道就憑自己拿回來的這些書就猜到了所有事情?
這未免也太強悍了吧?
銀髮男人搖了搖頭,將鋪開的卷軸重新捲了起來。背在了自己的身上,楊海這才注意到這張卷軸捲起來將近有半個人那麼高,暗自咂舌。撕開就能使用的魔法卷軸不過也就是一張巴掌大小的紙捲成的,這麼大的卷軸,楊海這個見多識廣的博學者也沒聽說過。
“拉普拉斯比卡爾德隆更適合當你的師父。”銀髮男人溫柔地說,楊海也分辨不出來這種溫柔是來自於語氣。還是來自於態度,或者乾脆就是銀髮男人說話本來就是這樣的。“你的魔法天賦還真是夠差的。”
放逐者本來就是會用一些淺薄的法術的戰士。楊海這麼想著,卻沒說出來,眼前這個傢伙的出現實在是太過詭異。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命運時鐘,然後愕然發現命運時鐘的指標停在了“好運”上面。今天的命運時鐘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往日表盤上的字元都是不停蠕動的,但是今天所有的字元都拼成了一個大大的好運,好像除了這個提示資訊就沒有別的了似的。
什麼叫好運?
楊海下意識地打量著銀髮男子。
“能幫我拿一本龍之谷地理志嗎?”銀髮男子用的是祈使句,楊海判斷了一下,這句話雖然是詢問,但是聽起來似乎沒有什麼拒絕的餘地。眼前這個傢伙很像是一個高人,楊海看了看除了好運之外什麼都沒有的錶盤,猶豫了一下,還是給銀髮男人跑腿去了。
“我正在嘗試著重新繪製一張大陸地圖。”銀髮男人擰起了眉頭,很是發愁地說:“這個工作比我想象中的困難多了。”他一邊神速地翻著龍之谷的地理志,一邊說道:“原先的地圖已經沒法用了。”
楊海好奇地湊了過去,看銀髮男人在地圖上面流暢地繪製著地圖。銀髮男人拿著一支漆黑如墨的羽毛筆,沒有用任何墨水,帶有魔力的線條就落在了那張巨大的卷軸上。銀髮男人畫完了一張龍之谷的大概地形圖之後,用羽毛筆的羽毛颳了一下卷軸,然後地圖的比例尺就好像google衛星地圖一般被放大了。
楊海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
銀髮男人隨手畫出瞭望海崖,然後是龍族的其他城市,隨著他的羽毛筆的敲擊,卷軸上的地圖不停地變換著比例尺,不一會兒龍族的大部分城市就完成了繪製。
這一手變形術簡直是神乎其技,楊海知道那支羽毛筆肯定是法杖變的。但是就算是以他不俗的眼力也實在是看不出法杖的原形。
“不是有現成的地圖嗎?”楊海話音剛落就知道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
“現成的地圖太粗糙了啊。”銀髮男子不以為意,依然溫柔地解釋道:“我想要的是精密的地圖。”
“呃,話說我還不知道您的名字呢?”楊海問。
“卡爾德隆那個傢伙沒有提起過我嗎?”銀髮男子眨了眨眼。
楊海拼命地回憶,但是怎麼都想不起來除了拉普拉斯之外,卡爾德隆還提起過什麼牛人能夠契合眼前這個銀髮男子的形象。
“一張真正合格的地圖,所包含的內容應該是非常豐富的。”銀髮男人用萬年不變的溫和語氣說道:“比如說,我畫黑翼城旁邊的藍木林。就要在上面進行標註。”楊海看到銀髮男子用羽毛筆寫道:“藍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