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虎狼之師,劉凌還能不能活著回來都不一定。可是現在劉凌不但活著回來了,而且一回來就開始大開殺戒,這讓他怎麼能安生下來?每一天都是如坐針氈,別說政務,就連吃喝他都沒有了心思。
盧森是什麼人,自然能看出蘇秀的幾分心思來。只是盧森也知道,論聰明孝帝天下第一的話,那忠王劉凌就是天下第二。連自己都能看出來蘇秀心裡有鬼,一帝一王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上面既然發了慈悲,給蘇秀留了後路,那他也沒必要糾纏。再說了,軍機處五個重臣,已經殺了一個走了一個,若是再辦一個,五去其三,這也是陛下在抽自己的臉。畢竟當初這五個人是他看重的,出了三個叛徒他自己臉面上也不好看。
“蘇大人,陛下將如何對忠王封賞這事交給咱倆來想,你可有什麼意見?”
盧森清了清本來也沒痰的嗓子,將神情恍惚的蘇秀從神遊中拉了回來。
“呃……此事還是盧大人做主就是,陛下對盧大人信任有加,蘇某也相信盧大人能想到好法子。”
蘇秀倉促的回答了幾句,這話全是馬匹,一點意義都沒有。
盧森皺了下眉頭,看著眼前這個北漢文壇的泰斗人物,他隱隱有一個想法從心裡冒出來,那就是,這個人廢了。
盧森輕輕哼了一聲來表示自己的不滿,蘇秀這樣推脫的話讓他心裡很不舒服。他是左丞相,正一品銜。蘇秀是大學士,同樣也是正一品銜。現在北漢的文官以兩個人為首,在這樣的亂世也就在北漢文官還能稍微受到一些重視。北漢在這個時代算是一個畸形的國度,各種方面都畸形。
國土面積小的畸形,官員爵位亂的畸形,民政軍政更畸形,就連生存的條件都是畸形的。北漢就好像一個生存在夾縫中的畸形孩子,想活下去不是自己填飽自己肚子就成了。要看周邊幾個強壯的大人臉色,苟延殘喘。
且不說西夏,大遼,吐蕃這樣馬背上得天下安天下的國家。就是南方素來宣傳是中原大國禮儀之邦的大周,後蜀,南唐等國,文官的地位低的讓人無語。可以說,盧森這樣的人在北漢為官是他的不幸,因為他才能絕對不僅僅是治理一省之地。同樣,他也是幸運的,若是在別的國家為官,搞不好早就成了犧牲品。
正如一心求死的甯浩,他的能力不強嗎?他的官職不高嗎?
所以盧森很珍惜自己的機遇,小心翼翼的維護著北漢這個畸形卻倔強的生存著的孩子。在他的心裡,北漢,已經就是他的家。
蘇秀的舉止反常,盧森可以不管,但是政務上如果蘇秀有所推脫,盧森身為百官之首就不能不提點他兩句。
“蘇大人,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啊?”
聽到盧森的問話,蘇秀嚇了一跳。
“蘇大人。”
盧森朝著勤勉殿的方向拱了拱手:“陛下將這件事交給你我在商議,這是陛下對你我的信任。既然陛下將這件事交給咱們辦了,身為臣子就要儘快盡善盡美的做好。蘇大人,這幾天你好像有什麼心事吧?”
見蘇秀臉色一變,盧森接著說道:“蘇大人恐怕是被繁瑣的家事煩擾了?這有情可原,但你我身為臣子,食君俸祿,忠君之事。家裡的煩瑣事就先放一放,還是先把心思都放在朝廷上。”
蘇秀聽盧森故意說他是因為家事煩惱,心裡著實的感動了一下。他的老臉一紅,隨即躬身道:“盧大人,蘇某確實是因為家裡的一些瑣碎事弄的心煩意亂,是蘇某失職了。”
自己這些天確實有些失神,盧森不可能猜不到是因為什麼。盧森是皇帝那裡除了劉凌之外最受寵信的臣子,既然盧森點明他是因為家事而煩惱,他又怎麼會猜不出這是盧森在暗示自己,陛下並沒有打算對自己下手。
嘆了口氣,盧森道:“蘇大人,陛下昨天才說過,蘇大人是國家棟梁,是朝廷的柱石。陛下如此信賴,蘇大人,盧某相信你明白陛下的苦心。”
見蘇秀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盧森進一步點明。
蘇秀一揖到地:“謝盧大人提點。”
盧森扶了他一把道:“蘇大人,還是儘快把陛下交給咱們的差事辦好了吧。其他的事,就先都放一放。”
蘇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忠王的封賞確實不好辦啊,論爵位,忠王已經位居極品。論官位,忠王還是軍機處諸大臣之首。論武職,忠王六州兵馬都指揮使還沒有卸任。再封賞……難了。”
盧森道:“忠王的功勞之巨,身份只尊崇,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