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斷然不肯站出來的。
眼下孝帝被東方倫日擒了,萬一孝帝挨不住東方倫日的逼迫將帝位讓他那個草寇,自己的計劃就全都付諸東流,還得再想辦法集結軍隊對付白蓮教的人。對於這個只用了四五年時間就興起的天下第一大教,劉植心裡還真有那麼幾分忌諱。也不知道那東方倫日用了什麼法子探知自己預謀造反自立,居然大模大樣的找上門來商量合作的事。
自己這幾年一直“病”著,滿朝文武甚至劉凌,孝帝兩個人都不會猜到自己暗地裡進行的勾當,可是偏偏一個上不了檯面的草寇對自己的事瞭如指掌。這感覺就好像突然在自己的頭頂上懸了一把刀,每每想起都讓劉植不寒而慄。
可這把刀偏偏還是雙刃的利器,雖然說有可能對自己構成威脅,但是用好了無疑是一大助力。自己手下缺少的就是軍隊,光靠自己憑恩義控制的孫勝不足以完全掌控禁軍那一萬人馬,只要昭先還活著孫勝也無計可施。而孫勝這個人太重情義,自己給他的忠王劉凌同樣給了他,到時候孫勝會不會反戈一擊還是個未知數。
有太多的顧慮了,若不是不能白白浪費了老天爺送到自己面前的機會,劉植不會如此匆忙的舉起反旗,除非他有了必勝的把握,否則會一直隱忍下去。奈何機會來了,若是不抓住的話恐怕今生都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時機,所以他第一次鋌而走險。
九哥劉凌的手段他太瞭解了,太子和老四的死現在還在他眼前晃動,就好像一場無論白日黑夜都揮之不去的噩夢,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個不小心落在九哥手裡,下場只怕比太子和四哥還要慘十倍。所以他也抱定了必殺劉凌的決心,只要劉凌一天不死他一天都不能安寧。要想驅趕走自己的噩夢,只有殺了那個把噩夢按進自己心裡的魔鬼。
在他不斷的催促下,七八百人的隊伍快速的朝著皇宮衝去。沿途都是著火的民房,能看到不少趁火打劫的小混混們正在肆無忌憚的作惡。他們或者三五個人,或者十幾個人一夥,搶劫上鋪,強姦民女,搞得烏煙瘴氣。遠遠的看到數百人的官軍過來,正在作惡的小混混們嗷的喊了一聲,如被驚散的了鳥雀一般落荒而逃。
劉植管不了那麼多,這幾個小混混該死,他現在他沒時間去收拾幾個不入流的敗類,他堅信只要自己能成大事登上帝位,在自己的治理下太原甚至整個大漢都將煥發出勃勃生機。
長史盧芳騎在馬上一邊跑一邊嘀咕,他總感覺事情有些怪異,可是自己一路上看過來卻一點破綻的地方都沒有看出來,越是這樣,偏偏心裡越是不安,總覺得在某一條小街深處的黑暗裡,有一雙野獸般的眸子盯在自己身上。
還有不足一里遠就要到了忠王府,遠遠的已經能聽見造反的白蓮教弟子的呼喊聲。遠處隱隱約約能看到來回閃動的火光,甚至還能空氣中問道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說實話劉植不喜歡殺人,他覺得自己是一個文人,不是一個武夫,不屑與舞刀弄槍的。他堅持認為殺人的手段千千萬萬,沒必要非得親自去動手。
利用白蓮教東方倫日的勢力剷除孝帝和劉凌,這絕對是一招殺人妙計。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自己都將是獲益者。一旦東方倫日成功的殺了孝帝和劉凌,那自己只需登高一呼帶著禁軍的人馬平叛,帝位照樣還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若是東方倫日敗了,那和他也沒有關係,他一直沒有站出來,誰能證明自己才是幕後的主使?東方倫日的妻子和徒弟現在就被自己控制在王府裡,諒那個草寇也不敢把自己招供出來。
只是他前算萬算,卻偏偏沒有算到東方倫日那個傢伙居然將孝帝抓而不殺。
“主公,前面就是忠王府了,要不要……”
盧芳想提醒劉植不要意氣用事,現在皇宮裡面的事才是關鍵,沒有必要在忠王府這裡耽誤時間。劉凌已經被數千白蓮教的弟子圍困,他還能有什麼威脅?倒是宮裡面的情況不容樂觀,去的晚了難免不會有什麼變故。
幸好劉植沒有讓他失望,這個以文采著稱的王爺並不是蠢蛋,他咬著牙搖了搖頭道:“先去皇宮!”
剛要經過忠王府,忽然圍在王府外面的白蓮教弟子一陣大亂。
“那個狗皇帝沒在皇宮,在忠王府裡!”
“快去通知聖主,皇帝在忠王府!”
“咱們上當了,快告訴聖主到這裡來!”
雜亂無章的喊聲讓劉植心裡頓時激起了驚濤駭浪,他下意識的拉住戰馬,側身看時卻發現盧芳已經先一步停下來了。兩個人的目光相對,都從彼此的視線中看到一絲危機。
“孝帝真的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