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升騰起來了。用我這個自稱說話,三個人的關係就不會那麼嚴肅冷酷,可是換了孤,耶律極已經拋開了自己一直表現出來的禮賢下士的那個角色。
“臣不敢!”
耶律極看著態度謙卑的兩個最重要的手下厲聲說道:“不敢?是,你們是不敢,不敢當面直接指責我,但這不代表你們心裡不是那麼想的!沒錯,我不信任貼木求歌,就算他救了我的命我也不信任他!他是誰?他是陛下派來的人,按理說我該重用他才對是嗎?而不是把他派去守城門,一守就是兩年對嗎?”
耶律極怒極反笑:“沒錯,他是陛下的人。可是你們別忘了,他也是老二的人!是誰保下了他的命?是老二!陛下明知道貼木求歌是老二一心想要的人,而且老二對他有救命之恩,為什麼陛下偏偏將他派到我這裡來?”
“陛下只是想看我的笑話罷了!”
耶律極咆哮道:“陛下是替老二在我身邊放了一顆釘子!”
“但是他什麼都沒有做。”
韓知古一字一句的說道:“相反,他對大王,看不出有什麼異心。”
“一個如他那般精彩的人物,甘於守城門兩年,你能說他沒有什麼圖謀嗎?”
耶律極反問。
韓知古說道:“大王,從一開始你就不信他,現在依然不信他,並不是因為他是不是二殿下的人,也不是因為他隱忍兩年有有什麼不軌的企圖。歸根結底,其實大王是恨,恨陛下多一些吧?”
“韓知古!你大膽!”
耶律極怒吼道。
韓知古微笑著說道:“好像臣下的膽子,一向都不小。”
耶律極伸手去摸腰畔,卻沒有摸到彎刀。
“大王是想殺我?”
韓知古昂起下頜問。
耶律極看著今日忽然變得無畏的韓知古,臉色氣的慘白如紙的他忽然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隨即好像一個洩了氣的皮球一般癱軟在座椅上,有些艱難的說道:“我想殺你?我現在連自己都想殺了。”
“貼木求歌……並不是契丹人,你知道嗎?”
耶律極問韓知古:“他不是契丹人,而且也不是我的人,我如何能信他?”
韓知古再次躬身低頭:“臣下也不是契丹人。”
他站直了身子,帶著一絲憐憫的說道:“這幾年,我一直以為大王是自信的,是驕傲的,是獨一無二的。現在看來,這驕傲,這自信其實都是大王偽裝出來讓人看的罷了。劉凌兩把火,把大王虛偽的自信和驕傲都燒掉了。大王變回了原來那個不自信也誰都不信的大王了,臣下心中有些難過。”
他深深一揖:“多飲了兩杯,說話語無倫次了些,請大王見諒,臣下告退。”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耶律極,起身離開了大帳。
耶律極張了張嘴,看著韓知古的背影長長的嘆了口氣:“耶律真,你也覺得,孤……錯了嗎?”
耶律真站起來說道:“臣請大王,允臣點兵一萬追上貼木求歌,若是真能截殺了漢王劉凌的話,大王的功績將無人可以超越,即便是二殿下在祁連山立下的所有功勞加在一起也比不了。臣請大王下令,臣只要一萬精銳狼騎。”
耶律極苦笑道:“只有貼木求歌一個人說劉凌離開了滄州,難道劉凌真的就離開了滄州?孤給他五千最精銳的狼騎,現在已經開始後悔了。罷了……罷了,若是你覺得還能追的上他的話,你便隨意點兵去吧。不過孤敢說,就算你一路追到趙州去,也追不上貼木求歌。”
耶律真不解道:“大王為何如此說?”
耶律極搖頭,很苦很苦的說道:“你和韓大人都在懷疑我的判斷,你們都不認為貼木求歌是逃了。只有我知道,他真的是逃了。不!他不是逃了,他是大搖大擺的走了。在我剛剛開始信任他的時候走了,走的很驕傲。”
耶律真更糊塗了:“臣……還是不明白。”
耶律極擺了擺手說道:“去吧,等你回來就明白了。”
耶律真抱拳,躬身退出了大帳,快步追上了韓知古的腳步。兩個人並肩而行,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失望,這失望兩個人都刻意隱藏了起來,卻怎麼都隱藏不住。
“大王……似乎真的沒了驕傲。”
耶律真嘆道。
韓知古兩鬢的白髮隨著風向後飄擺著,臉上的皺紋顯得更加的深邃了:“大王……其實也是個可憐人罷了。如果……如果貼木求歌真的逃了,大王的驕傲就被他撕得粉碎了。如果……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