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還沒錯過,我覺得師叔你一定會回來。”
李慕禪接過茶盞,輕啜一口,搖頭不以為然,心下卻訝然,沒想到她也有這般天賦,直覺驚人。
自己相信直覺,是因為禪定功夫深,好像有了神通一般,而看她模樣,卻不像修定的,只能說是天賦了。
王霜鳳明眸如水,緊盯著李慕禪,待茶盞離開他嘴唇,她忙問:“師叔,公孫青雲呢?”
“死了。”李慕禪放下茶盞。
王霜鳳一下瞪圓眸子:“死了?!……師叔,你殺了公孫青雲?”
李慕禪點頭:“不死不休,只能殺了他!……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殺他實在不得已!”
“你竟殺了公孫青雲,你竟殺了公孫青雲!”王霜鳳喃喃自語,玉臉神情古怪,似是難以置信:“師叔,你真的殺了公孫青雲?!”
李慕禪笑了笑:“是,我殺了他。”
“師叔,你……你……”王霜鳳欣喜如狂,忽然一下湊過來,便要親李慕禪的臉頰。
李慕禪忙一閃,笑罵道:“別胡鬧!”
……
王霜鳳騰的一下紅了臉,神色愕然,好像自己被自己驚呆了,隨即一扭腰跑了出去,翩然而去,轉瞬不見了影子。
李慕禪望著她的背影,笑著搖頭,看來,公孫青雲的死,對她刺激極大,以致如此失態。
他明白,這無關男女之情,而是感激所致。
公孫青雲是壓在王家頭頂的一顆巨石,殺了王元心,虧得自己臨走時將王元心救回,但救則救了,他想殺人,王家無人可擋。
如今,他死在自己手上,王霜鳳自然感激之極,剛才之舉無關男女之情,僅是興奮無以宣洩罷了。
有沒有男女之情,李慕禪有他心通,自然一清二楚,王霜鳳對自己很敬重,卻無男女之愛慕。
李慕禪坐了一會兒,唱完了茶,返回屋裡,打坐調息,醒來時候,已經是半上午,推開門時,王霜鳳正在門前站著。
她一襲翠綠羅衫,臉頰酡紅,嬌豔如花。
李慕禪招招手,兩人進了小亭,對面坐下了,李慕禪打量她一眼,把她看得低下頭,不敢對視。
李慕禪微微一笑,溫聲道:“鳳兒,咱們要分頭上路,你先走,直接去聖雪峰等我,我隨後來。”
王霜鳳不解地問:“師叔,為何要分頭走?”
李慕禪道:“天下無不透風的牆,我殺公孫青雲,雖在山野,難保不被公孫家知道。”
王霜鳳道:“師叔是怕公孫家的人報仇?”
李慕禪點點頭:“咱們分開上路,再化一下妝,不容易認出來。”
王霜鳳不以為然的道:“師叔,公孫家除了公孫青雲,其餘人不足為慮,師叔不必這麼擔心。”
李慕禪搖頭:“小心駛得萬年船,況且,我也不想多造殺孽。”
“……好吧。”王霜鳳不情願的點頭。
王霜鳳先離開了小院,她扮成一個村姑,黧黑中透著幾分俊俏,雖遠不如原本的美貌,卻也不算差。
李慕禪修了一下眉毛,加之唇上的小鬍子,一下陡增了二十幾歲,看上去如四十許,氣度瀟灑,反而比先前更吸引人。
……
王霜鳳走後,他又呆了一天才出發,前往聖雪峰。
一路之上,他施展輕功疾行,奇快無倫,沿著官道走,人們見到了,也多會以為自己眼花。
他一直覺得後面有人跟著,自從埋了公孫青雲,就生出這種直覺,所以才讓王霜鳳先走。
他這一路疾馳,輕功奇快,但仍未能擺脫跟蹤,索性不理會,該走則走,該停則停,倒想看看到底何方神聖,能一直跟住自己。
傍晚時分,暮色靄靄,他停下步子,找了一座荒廟歇息,拾一堆樹枝,生起一團火,驅除料峭的秋寒。
火光映亮了破廟,蛛網處處,佛像殘缺,李慕禪懶洋洋的坐在火堆旁,心裡格外的寧靜。
這五天來,自己拼命趕路,不信邪,非要甩開身後之人,偏偏沒能甩開,反而越來越近。
他能感覺得到,殺意越來越近,隨著觀天人神照經的精進,他心通的精進,他對危險更敏感。
“噼啪”聲中,火光跳躍,照亮了他的臉,他一邊添柴,一邊思忖著公孫青雲所施展的武功,印證自己的滄海九劍。
他以滄海九劍殺了公孫青雲,對它越發迷醉,一有時候就沉浸其中,領悟其妙,滋味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