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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打量著四周:錦被闊床,雕樑畫棟,不遠處的七彩琉璃爐盞上正燃著渺渺的杜若香,整個寢殿四處透著雍容雅緻,和它的主人一樣。

“這該是年霖殿了吧?還是第一次看得這麼清楚呢。”傾城嘴角浮上笑,眼底卻是懨懨的。拉開被子,剛要下床,目光就被床頭雕的栩栩如生的薔薇花引了去。傾城的身子頓時僵住了,好久才緩緩的撫上精雕細琢的花瓣,那花鮮活的樣子像是能叫人聞到陣陣花香。慢慢地傾城的手變的有些顫抖,眼裡也蒙上一層破碎的光,蒼白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只是死死地咬著下唇。

鳳允揚踏進年霖殿,看到擁著被子呆坐著的傾城,蒼白的臉上有著幾許迷茫。手撫上傾城的額頭:“嗯,燒退了。”傾城早就聽見了衣料的摩擦聲和腳步聲,沒有動是因為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鳳允揚,在他那樣把自己丟在雨中之後。

“怎麼了,還生氣?”鳳允揚看傾城不說話,手扣上他的下巴,將傾城的臉轉向自己,笑著問。

傾城看著鳳允揚掛著笑意的臉,下意識的把臉一偏,脫離了他的手掌。鳳允揚的手懸在半空,臉上也收斂了笑意,但看著傾城還是病後有些蒼白的臉頰,有些心軟。在床邊坐下,把傾城擁進懷裡,臉貼在他的頸側吹著氣:“是我不好,不該發那麼大的脾氣。喝藥好不好?”說完伸長一側的手臂,將桌上的藥端起:“正好不燙了,張口傾城。”

傾城瞅著鳳允揚,看著他的側臉,張了張嘴想問什麼,猶豫了好久還是沒問出口,把藥一口一口的嚥了下去,溫熱的藥很苦,可是又怎能比得上心底的苦澀。

鳳允揚看傾城皺著臉吞嚥的樣子,將空的碗重新放回桌上,捧起傾城的臉:“苦嗎?我嚐嚐。”覆上傾城的嘴唇,伸出舌尖舔了舔:“嗯,是有些苦。”扣住傾城的後腦,舌尖探入那溫軟的口中細細的舔舐,吮吸,夾著苦澀的梅香能輕易地挑起自己的熱切。

傾城看著眼前笑著親吻的人,再也忍不住心底的酸澀和委屈,淚珠一顆一顆的落了下來。允揚,你怎麼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為了一句薔薇就能把我丟在雨中,回府後沒有來看一眼,你到底,到底把我當什麼?

鳳允揚感受到臉上的熱意,有些詫異的抬起臉,看見傾城滿臉的淚痕,皺了皺眉頭:“怎麼了?可是還難受?”

“沒事,藥太苦了,不想再喝了。”傾城抹了抹臉,撇撇嘴有些撒嬌般的說。想問那薔薇是怎麼回事呢?想問為什麼把自己丟在梨花林裡,可是一旦問了,傾城有預感自己就再也得不到鳳允揚的寵愛了。他不要這樣,說他軟弱也好,說他傻也罷,不管怎樣,自己不能也不會問,因為他捨不得,捨不得??????

鳳允揚將傾城圈在懷裡,下巴輕輕地擦著他的發頂:“傾城,是我不好,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了。”

“好。”傾城狠狠地攥著鳳允揚的衣角,使勁壓著心底翻騰的苦澀,才不能放聲大哭。

“真的?”

“嗯,真的。”

“要不要再躺一會?等你好了,我就帶你去吃好吃的。”鳳允揚吻了吻傾城的眼角,滑落的眼淚鹹鹹的,有著淡淡的苦澀。

鳳允揚看著傾城睡下,專注的看著傾城猶帶淚痕的臉,嘴角扯出一抹道不出含義的笑,自己好像越來越矛盾了呢。傾城沒有再問薔薇的事,也沒有提那天自己丟下他的事,不得不說是鬆了一口氣的,自己也不確定一旦傾城問了,會發生什麼。可是,現在他真的不問了,為何心裡還有些失落?低下頭,在傾城的額上印上一吻,輕輕地換了聲“卿承”,第一次不是因為思念而喚出這個名字,而是念著這個名字像是能把自己從矛盾和彷徨中救贖出來一樣。

傾城自風寒之後就一直住在年霖殿,時值暮春,天氣漸漸熱了起來。白日裡,傾城總是喜歡把軟榻拖到廊上,閒來無事在榻上躺一躺。

這一日陽光正好,鳳允揚被皇上留在宮中,傾城偷得浮生半日閒,叫人把小榻,茶几拖到廊上,半倚在榻上捧著茶享受著春日午時的悠閒時光。年霖殿比菡萏苑宏偉很多,寬闊的殿前用漢白玉鋪成,日光下閃著晶亮的光,兩側是成片的薔薇花,妖嬈鬥豔,美不勝收。廊前的不時飛過一隻只燕子,唧唧喳喳倒也添了幾分熱鬧。

“風暖鳥聲碎,日高花影重。年年越溪女,相憶採芙蓉。”傾城捧著一冊詩集輕輕地念著,嘴角暈開笑意。和煦的春風夾著濃郁的花香薰得人昏昏欲睡,乾脆將手中的書冊往臉上一蓋,傾城仰躺下來,愜意的閉上眼睛。

霍凌舒從廊上走來,看見慵懶春睡的人兒,俊朗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