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場景。”
一旁守候的李水晶慌忙迎了上去,想要接下花放懷裡的池鬧鬧。花放卻輕輕一閃,讓開了她伸來的手,笑著對懷裡眼淚還沒有流完的池鬧鬧說:“走,花放爸爸帶你去吃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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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士保姆車內。
虞晴從沒有過面對孩子的經驗,心情十分忐忑。一個大人要正兒八經的和一個孩子談論公事,她始終覺得特別好笑。她以為這分明是池小喻在戲耍她,一個孩子再怎麼聰明,除了會玩,還會做什麼!
她一口氣說完了想要表達的意思,懷著哭笑不得的心情,愣愣出神,直視著車窗外。
李水晶嚥了咽口水,稍顯緊張。她探頭去看池鬧鬧手裡的合同,這便是被世人傳說的娛樂圈“賣身契”,想了一想,小心翼翼說:“這個,我覺得你應該和她媽媽好好談談。”
虞晴轉過頭,似笑非笑,“她媽媽說,一切全由小朋友自己做主。”
李水晶一怔,可轉念一想,這確實像是池小喻能夠說出來的瘋話,便不再言語,移目去看皺眉思索的池鬧鬧。
坐在花放懷裡的池鬧鬧,良久,仍是悄無聲息。
花放低頭看看他苦惱的小臉,笑著說:“不認識的字,我可以給你念。”
池鬧鬧搖頭,“我只是在想我有多喜歡演戲,小喻媽媽說喜歡分為兩種,一種是一時的喜歡,一種是一輩子的喜歡。可我分不清楚我是一時喜歡演戲還是一輩子都會喜歡。”
花放啞然失笑。莫說是小孩了,就算是大人,誰又能真正分清楚所謂的喜歡是一時的還是一輩子的,他真想撬開池小喻的腦袋看看,裡面究竟裝了多少稀奇古怪的念頭。
池鬧鬧還在思考,卻不知他給眾人出了一個難題,原本就不熱鬧的車廂裡,氣氛更是沉靜。
花放倒是不笨,很快便想通了癥結所在,摸出手機,遞給池鬧鬧,“給你小喻媽媽打個電話談談。”
池鬧鬧揉了揉小腦袋,接過手機開始撥號。
旁邊的幾人也不知道池小喻跟池鬧鬧到底說了什麼,只聽他“嗯”了一聲就結束通話了電話,衝著虞晴說:“阿姨,我籤。”
眾人皆呆愣,只有離池鬧鬧最近的花放淡笑不語。只因他聽見了池小喻的話,果然不出他所料,依然強調的是她的“快樂論”。
——“如果我說不讓你籤,你會不會不快樂?”
花放拿著手機,翻出剛剛的通話記錄,凝視著分開看熟悉拆開看陌生的手機號碼,沒有猶豫地摁下“儲存”鍵。
事情的順利程度出乎了虞晴的預料,思來想去還是搞不明白這母子倆的行事作風,好在,她是個合格的商人,雷厲風行,這廂池鬧鬧點了頭,就又馬不停蹄地跑去見池小喻。然後依照池小喻提出的要求,她又重新整理了合同,於第二天,挑選了個吉時,正式簽訂下來。
池鬧鬧就此成了天藍公司旗下最小的藝人。
當虞晴以池鬧鬧經紀人的身份與程風商談一些拍戲事宜的時候,程風又是惋惜又是感嘆,“阿晴,你的手腳未免也太快了些,我怎麼沒聽見風聲你可就簽下了那孩子。”
虞晴只笑不言。快速行動向來都是她奉行的辦事標準,這也就註定了她此生是個勞碌命。
辦妥了一切事宜,時間還早,虞晴便想湊齊眾人一塊兒吃個飯。反正就算她不請,花放照樣也會以慶祝簽約的名義請那母子倆吃飯,卻不一定會請她。她可不想輕易浪費掉一次近距離觀察池小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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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晴盛情難卻,池小喻提前一個小時放了小樂和葡萄下班,趕到米西蘭餐廳的時候,才將八點,這時連虞晴自己都還沒有到。
池小喻要了杯咖啡,靜默地看著窗外。
其實很多年前,她也是米西蘭的常客,她的媽媽很喜歡意式菜,爸爸卻喜歡法式菜,但是爸爸一定會遷就媽媽。
“等很久了吧,我路上有點兒塞車。”
虞晴帶了些歉意的話語,將池小喻飛去天邊的意識又拉了回來。
她淡淡微笑,“我也剛到而已。”
虞晴喚來了服務生,也要了杯咖啡,正想趁此機會與池小喻聊聊天。
一個突兀的聲音,陡然響起。
“阿晴,好久不見。”
虞晴和池小喻同時轉頭去看。
虞晴詫異極了,有些惡毒的說:“是你,我還以為你早就死了。”
男人只是不以為意地聳肩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