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揭過,顧櫻也沒再發作。
轉而將茶盞遞到趙長興與霍棲雲這邊。
“大哥,大嫂請喝茶。”
趙長興看顧櫻的眼神帶著幾分捉摸不透的興味,慢悠悠的把茶喝了,笑道,“弟妹生得漂亮,我看著倒有幾分眼熟。”
顧櫻眉心輕蹙,也笑的客氣,“阿櫻自覺蒲柳之姿,大哥覺得眼熟也屬常事。”
趙長興笑而不語,沒再說話,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身側的霍棲雲。
反倒是霍棲雲一臉心不在焉的接過茶盞,神情呆怔,差點兒連茶盞都沒接住。
顧櫻不是第一次見霍大姑娘,唯有這一次,是正式與她面對面。
她看出霍棲雲的恍惚,小手握住她的手指,替她將茶盞拿穩,笑道,“大嫂,請用。”
霍棲雲這才從悲傷的情緒中緩過神兒來,目光幽幽的看一眼站在顧櫻身後的高大身影,又落在顧櫻那嬌如春花的臉頰上,一時間心情複雜又心痛難忍。
“好……謝,弟妹。”
她沒什麼胃口,小小的抿了一口,便放下。
從昨晚開始,她一直沒睡著。
綠枝去送完糕點回來,她便想親自去看看這位新娘子。
但她走到半路又折回去了,她承認自己嫉妒顧櫻,嫉妒世子給她的盛大婚禮,也嫉妒世子對她的傾心相護。
後來,她一夜輾轉難眠,心裡翻來覆去都是他們洞房花燭的場景……今日一早,坐在這兒等著他們夫妻二人來敬茶,一等就是好幾個時辰。
阿渡幼年時便是個冷酷的性子,因為家人的關係,感情上淡薄疏離,少年時除了親近她,從不讓別的女子近身。
她眼尖的發現顧櫻脖子上的曖昧痕跡。
怎麼也想不出阿渡這樣冷情冷心的人,瘋狂起來是什麼模樣。
她兀自坐著,視線一直在顧櫻身上,越想越難受,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好在,她瞭解阿渡的性子,那痕跡說不定是顧櫻自己故意弄出來的。
雖然顧櫻現在是他的妻子,他應該也不會碰她。
如此,她心裡總算稍微平和了一些。
見完其他幾個嬸嬸,顧櫻這敬茶也算走完了流程。
國公府人口其實並不多,老國公是個情種,一生就原配妻子生了三個兒子,除了如今嫡長的國公爺,剩下兩個兒子都死在了邊關。
餘下兩個嬸嬸,生的都是女兒。
嫁人的嫁人,餘下還有個沒有談婚論嫁的小堂妹趙長齡,今年才十歲,此刻也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笑看著她。
整個國公府的氛圍並不好,比伯府看起來還親情淡薄,表面看起來平靜如水,底下卻是暗潮湧動。
顧櫻倒也習慣了這樣的人家,沒有感情和期待,也就沒有失望。
趙長渡見不得她累,她才剛敬完茶,他便隨手將她手裡的茶壺扔到一旁,大手牽住她的小手,“既已敬完了茶,你也累著了,回去用早膳吧。”
顧櫻臉頰發燙,瞪他一眼,示意他大庭廣眾的,收斂一下。
程氏今日還沒機會給顧櫻立規矩,忙道,“是啊,阿渡,阿櫻還是頭一次跟我們一家人吃飯呢,阿渡,留下來一起罷。”
趙長渡冷道,“我擔心她跟你們一起吃飯,會沒有胃口。”
程氏氣得心裡窩火,“阿渡,你怎麼當著外人的面這麼說?”
趙長渡笑得諷刺,“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顧櫻乾笑一聲,面對幾雙打量她的眼神,只得無辜的眨眨眼。
她沒想到世子清清冷冷的外表,這張嘴損人居然這麼溜,難怪她總聽舅母說,你家世子可不是省油的燈。
“阿櫻,走。”
趙長渡根本不管這些,他昨晚食髓知味,欺負了小姑娘那麼久,她身子骨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只怕現在身子還不爽快,得回去好好歇著。
他本是想讓她來氣程氏的,可現在,心裡又捨不得。
顧櫻被男人霸道強勢的拉了出來。
這要真是傳出去,別人還不把她往魅惑夫君的妖女上罵?
不過,聽世子這般毫無顧忌的懟長輩,有點兒爽是怎麼回事!
……
這新婚夫妻一走,春山庭氣氛便冷凝起來。
趙徽氣得飯也吃不下,直接甩手回了書房,兩個嬸嬸見了新媳婦兒,胡亂勸了程氏幾句,也離開了。
餘下程氏與趙長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