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東窗射進來,被鏤空細花的紗窗簾篩成了斑駁的淡黃和灰黑的混合品,潑灑在張嵐心寬大舒服的床上。
窗外是學校廣播傳來的音樂。
林牧掙扎地緩緩睜開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蒸騰了一夜的林牧精神有些恍惚,全身不適。
——我在哪?怎麼渾身無力?
覺察到動靜的張嵐心捋著還未完全乾的頭髮從衛生間走出,看到床上醒來的林牧,臉上頓時紅霞泛起,輕柔問道。
“你醒了,林……林……牧。”
聽到張嵐心的的聲音,林牧這才想起,昨晚是她代替季林喬照顧自己的事情。
林牧掙扎的從床上坐起,胸口的傷還有些疼,林牧去扶了一下,立即發現昨晚上身還穿著的衣服不見了。
——我去,什麼情況?
趕緊掀了一下被子,發現內衣褲還在,不覺有些放心。
“昨晚你……你發燒發的厲害,所以只幫你脫了上衣。
衣服在床頭,快點穿上吧,彆著涼了。”張嵐心溫柔說著謊言。
“哦。”
林牧有些尷尬,他知道自己小時候受傷後會經常伴有併發症的毛病,不清楚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轉頭一看,發現所有的衣服被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床頭旁邊的櫃子上,於是趕緊拿起抖了抖,一邊穿一邊說道。
“學生會那群人真是腦子長泡了,總是一大早就放音樂,吵得人睡不安穩。”
張嵐心莞爾一笑,說道。
“歷來都是這個樣子的,有不一部分原因就是叫學生們起床。”
林牧像是意識到什麼,忙問道。
“對了,現在幾點了?嵐心。”
“快6點40了。”
林牧一聽忽然變得有些著急,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
“別那麼著急穿,傷口還沒完全好。”張嵐心擔心道。
“不行,待會兒格韻就改找我了,我的趕緊回去。”
聽到林牧的“擔憂”,張嵐心的心突然一疼。
昨晚她和林牧的的確確是什麼事情都發生了,經歷“暴風驟雨”之後,整個身體都疼的要命,但林牧身體一直冰冷。張嵐心忍著疼痛一直抱著他,直到快凌晨的時候,才恢復正常。
即便是張嵐心赤身裸體的從床上下來,他始終什麼都不知道,始終處於昏迷狀態。
其實,張嵐心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這些。
但不管如何,林牧是不是因為“併發症”失去理智而對自己做了那種事情,張嵐心絕不後悔做了他的女人。
她不清楚林牧醒後會不會發覺這些。
而且,張嵐心很矛盾,一方面,心裡期許著林牧知道,但那樣的話,關於自己、林牧、秦格韻又該如何收場?
所以,另一方面,她又不希望林牧發覺,只是這樣的話,委屈的人只是她張嵐心自己。
不想林牧因此背上任何負擔。
“昨晚沒什麼事情吧。”林牧有口無心的問道。
張嵐心一聽,渾身顫了一下,從林牧的話中可以聽出,終究他真的是什麼都不清楚。
“沒……什麼都沒有的,沒有!”到最後,張嵐心還是沒敢說出來。
穿好衣服的林牧從床上下來,抬頭正視了一眼張嵐心。
發覺她穿的睡衣並不是昨晚的,而且脖頸間還嚴嚴實實地圍著一條小方巾。
被陽光照到的的臉上越發的緋紅一片,折射出比以往更成熟的韻味兒。即便是因為疲勞眼袋有些發黑,根本絲毫不影響她傾國傾城般的熔岩。
不得不說,此時張嵐心實在是太美了,美到不可方物,美到令人窒息。
房間的氣氛一下變得曖昧朦朧起來,全是因為張嵐心身上散發的迷人氣息。
林牧不敢再多看幾眼,生怕迷失在這氣息之中,但還是問道。
“你脖子怎麼了?”
“啊?”張嵐心知道林牧再問自己脖子上的圍巾,不免有些慌亂,趕緊結結巴巴地掩飾道。
“昨……昨晚有些著……著涼。”
“你看吧,我就說應該由我來睡地鋪的,你偏不聽。”林牧說著,鞋子也已經穿好,朝著張嵐心走去。
張嵐心看到林牧走近,心跳越發的劇烈,臉更紅了,想挪動雙腳,卻動彈不得。
“啊,你幹嘛?”張嵐心忽然尖叫了一聲,原來走近的林牧是想看她“受涼”脖子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