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紅筆圈了起來,很顯眼。
短短的一份會議記錄俾斯麥卻看了很久,鐵青衣清楚這個“鐵血右相”習慣在看檔案的時候考慮對策,也不去打攪。
旁邊的酒櫃裡陳列著不少名酒,不過這些是俾斯麥放著專供下級官員等待召見時喝的,自己還有更好的選擇。
“哈!”鐵青衣興奮的打了個櫃子,差點笑出聲來。窯藏十五年以上的竹罐果燒,俾斯麥收藏多年的極品,別說好酒如命的鐵青衣,這種貨色拿出去可以讓微星上一大半的人口角流蜒。
格威那傢伙,背信棄義這四個字真是被他用神了。鐵青衣呷了口果燒,心裡卻開始佩服起這個如流星般崛起,站在微星權利高峰的人物來,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像流星那樣快的消失。
想著想著,鐵青衣突然笑起來:不管怎麼說,在自己國內政變的元氣還沒恢復之際,就妄言攻打正值百年來實力顛峰的正明皇朝,只是加速了這顆流行隕落的步伐而已。
這會兒,俾斯麥已經放下案卷。
“怎麼樣?”俾斯麥坐到鐵青衣旁邊,把頭枕在沙發靠墊上。這一系列的動作在他做來是那樣的優雅,誰能相信這人四年前還和唯一的姐姐在皇都街頭行乞度日。
鐵青衣輕輕搖晃著酒杯,讓那些因常年儲藏凝下來的雜質在褐色的果燒中化開,轉頭笑道:“我們的宰相大人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問別人的意見了?”
“呵,我是問你這果燒怎麼樣?”
鐵青衣一愣,笑道:“當然不錯……已經定好對策了?”
俾斯麥沒有回答鐵青衣的問題,拿了個酒杯從竹罐裡倒了點酒,淺酌一口就閉上眼睛靠在軟墊上,像是已經睡著了。
鐵青衣看看平靜的像一座雕像般的俾斯麥,沒有開口,兩人多年的友情早已經讓大家清楚對方哪怕最小的一個習慣──這種姿勢就表示俾斯麥暫時不想說話,要把腦中的思路好好的整理一下。
“徒弟,現在是晚上了嗎?”鈴鐺似乎已經認定了賴特為晚輩,當仁不讓的以“師孃”自居:“我有點餓了。”
賴特算了算,肯定道:“嗯,差不多是晚上了,我們準備吃飯嗎?”
“吃!”鈴鐺小手一舉,發了號施令:“我要喝木耳燉野雞湯。”
“……”
木耳和野雞倒還好弄,可是熬湯的鍋上哪找去?賴特賠笑道:“師孃,咱是不是換個菜吃?熬湯,沒有鍋子啊。”
鈴鐺把身上的小包甩在一旁,又拽過賴特揹著的行囊倚在樹下,自己舒服的靠上去伸了個懶腰,美的大眼睛眯成了一道彎月:“沒有就算了吧,給我找點果子來。”
“好,我這就去。”可憐賴特身為堂堂前國家自衛隊正式隊員,現在居然被一個丫頭呼來喝去的當下人使喚:“吃烤肉嗎?”
鈴鐺閉著眼睛,已經蜷起腿像個球一樣的沉沉睡去。
賴特不敢再問,縮手縮腳的到附近看看能不能找點美味的東西滿足這可怕的“師孃”。
因為曾在這裡呆過一段時間,賴特找起食物和水源來也算的上駕輕就熟,只是時不時的要滿足鈴鐺各種稀奇古怪的要求比較傷腦筋罷了──小姑娘天生愛潔,兩天不洗澡就又哭又鬧的噘起嘴來。
幸好還記得上回林樂閉關時所在的那個水潭,地方也安全,就權當了一個天然浴池,可惜鈴鐺把這地方霸佔了,連碰都不許賴特碰一下。
出去找了一圈,收穫頗豐,新鮮多汁的野果弄到了一衣兜,森林裡極少見的野兔也抓了只──可惜指勁沒把握好,把整個頭打爛了。
鈴鐺還沒醒來,賴特當然不會傻到去叫醒她,要是被她看到這兔子的造型,今天這頓難得豐盛的晚餐就算報銷了。
一股香味傳來,美夢中的鈴鐺聳聳可愛的小鼻子,迷迷糊糊的張開了眼睛:“賴頭!”睡了個好覺,心情不錯的鈴鐺難得的給賴特尊稱了一會:“什麼東西那麼香啊?我餓了……”
賴特正蹲在火堆旁全神貫注的颳去烤兔子身上冒出來的油,頭也不回的道:“烤野兔,馬上就好了。”
“哇!”鈴鐺驚叫一聲,跑過來對著已經變成金黃色的兔子看了半天,才雙手托腮兩眼放光道:“好可愛的兔子啊,它叫什麼名字?”
賴特終於領悟到女人絕對是無法理喻的動物,老老實實的答道:“它叫‘今天的晚餐’。”
“這種果子能吃嗎?”鈴鐺拿起個野果端詳著:“顏色這麼鮮豔,會不會有毒啊?”
小姑娘自從上回吃了個色彩斑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