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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由自主的往木頭身邊靠了靠,手還拉住了他的手臂,這夜黑風高的,滲人的很哪。

“大少爺,還是跟我們回去吧,夫人還有氣呢,可受不得這苦。”

“勇子,聽三叔的話,跟你七叔家的去吧,不能讓大嬸子臨走之前沒瓦片遮蓋,再說你這腳也得好好治,要是落個不好,可怎麼辦。”

“說的是啊,勇子哥…。。”

有人苦苦規勸,有人在小聲啼哭,更有細細碎碎的議論聲,這麼一個角落鬧得比白日還要熱鬧幾分。

安彩正琢磨著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就聽到身後有人快步走近,回頭一看,走在最前面的可不就是那個上午剛剛分別的劉善元,只是這次人沒了白日的平和,焦急上臉,走路倉皇。從他們車邊走過,都來不及招呼。

“七叔,七叔來了…。。”

圍觀人群讓出一條道來,讓劉善元走近,安彩直起身來,正好看到裡面有個年輕人低垂著跪坐在地上,前面好像有什麼,火光不明,她沒能看清楚。

“劉勇,你這是幹什麼,怎麼我這個叔叔你也準備不認了,房子塌了,你娘都這樣了,還帶她來這裡躺著,這是給誰難看哪。”

劉善元過來後,周圍的人沒一個敢吭聲,導致周圍有一點動靜都聽得清清楚楚。

幾息後,終於聽到有人回話,沉悶帶著顯而易見的傷感,“沒給誰,娘她不想躺在別人家裡。”

“我是你親叔,跟你爹是親兄弟,能是別人家。”劉善元顯然有些氣急敗壞,聲音大的角角落落都能聽見。

“特別是你家。”可惜回話的人根本不懼。

“你…。。好啊你,劉勇,那你娘過去了,是不是就此離開綠水鎮,再也不回來了。”

“我聽我孃的。”

劉善元顯然被氣住了,呼哧呼哧只聽見喘氣聲。

周邊人見勢不妙,七嘴八舌的又開始圍上來勸,“勇子,你怎麼這麼糊塗,上一輩子的恩怨早就說清了的,都是誤會,再說那也是上一輩的事了,你娘糊塗,你怎麼也跟著糊塗。”

“是啊,勇子,外面世道亂,你又有腳傷,怎麼能走。”

“你聽七叔的意思來,好好送走了李嬸子其他的再說無妨。”

“劉勇,你可給我聽清楚了,”劉善元忽然大聲道,“你爹臨死前,可是讓我看著你成家立業,我答應了,現在我到是要問你一句,你到底是準備聽你爹的還是準備聽你孃的。”

這話一出,全場寂靜無聲,只聽夜風呼呼,捲了某處碎瓦落地壓進了雪堆。

安彩聽了全程,正納罕間,卻見一直默不作聲的木頭動了,他從車廂裡摸出水壺,從腰間取出一塊獸皮小包裹,解開了兩指捏出紅珠,放進了水壺裡搖了搖,就推開人群走了進去。

木愣愣不知所以的安彩,趕緊跳下車來,跑上兩步好不容易抓住他的袖子,也跟著鑽了進去。

人群先是一亂,看見進來的是這麼個壯漢,一時都轉過眼來看,劉善元正與人對峙,見他們進來,只是皺了眉,到也沒出聲。

安彩跟在木頭後面,探出身來張望,這才發現,跪坐在地上人的前面躺著個老婦,被人用棉被裹的嚴實,只堪堪露出一張蒼白到沒有了生氣的臉。

木頭走進來就蹲下了身,手指微勾觸了觸人的鼻息,隨後五指微張顯然是要去扒拉人的嘴。

“幹什麼你。”那跪坐的勇子,當場直起暴喝,伸手就去擋,卻被出手更快的木頭推翻在地。

周圍群眾一見,各有動作,都是阻止之意。

安彩看著不對,死命的推著木頭的後脊背,心裡怒罵,該死的到底要幹什麼,嘴裡卻大聲的對著人群嚷嚷,“住手,沒有惡意,快住手。”

就在這瞬息間,木頭顯然把他的活幹完了,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段把一壺的水掐著老婦的嘴全灌了進去,涓滴不剩。

安彩一直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被這行為搞的莫名其妙,慶幸的是,他做完了這事,好歹是站起身來護著她準備離開。

“這是哪來的蠻漢,做的是什麼事,大家圍住了,不能放人走了。”

群情激奮,大家都霍霍的往前衝,那個勇子更是拖著傷腿要找人拼命。這時連劉善元都是不悅,盯著他們顯然是要討個說法。

不過誰能比木頭氣勢更強,走的近的想攔,都被他伸伸手給扔了出去,順便帶翻一片人,幾次三番下,沒人能上前一步,不過,綠水村民也是悍不畏死的,不能近前但怒氣更盛,圍著他們始終不肯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