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那色相,江一凡又好笑又得意,心想,總有一天要把你娃褲子脫了拍點寫生。
馬總監邊看邊咂嘴,埋頭十分鐘後,終於發出了偉大的浩嘆:“太棒了!這是我見過的最好的方案。”
美女立即笑得一臉燦爛:“呵呵呵,馬總過獎了,過獎了。”
江一凡哈哈一樂:“美女,就別謙虛了。馬總可是有眼光的人啊,咱們就等馬總髮令吧。”
馬總監掂了掂方案,臉色開始嚴肅起來:“江主任,這可是超大單啦。咱們公司上了10萬就得招標。我們可能還是得走走過場,不然擺不平啦。當然嘍,貴報這方案沒得說,我也會力薦貴報的。價格嘛,必須拿點誠意出來。你看你報這價,198萬,明擺著就是欺負人嘛。看在美女的分上,我給你透透底,其他報都是平常價的五折呢。我怕你這拿上去,就被老大們pass了。”
“馬總,您可是明白人。五折,買一送一,砍了我頸子也不敢。這報可不姓江啊。”江一凡賠著笑,一臉痛苦。
馬總監點點頭,催促道:“你趕緊報個底價吧,就這兩天要定下來了。別到時候怪哥們不義氣。怎麼說,你也得對美女有個交代吧。”
“您知道憐香惜玉呀,聽這話美女心都碎了。”江一凡說著,隨手往美女指了指。
第八章 二月逆流(4)
“就是嘛,就是嘛。”美女跺著腳,胸部跳躍騰挪。
馬總監目光灼灼,彷彿要給美女搞個X透視。三人笑笑握手作別。出得門時,江一凡回頭說了句:“晚上聚聚?”說著朝美女的後背努努嘴。
馬總監會心一笑:“再說吧,再說吧。”
見他吞吞口水,喉頭跳了跳,江一凡心裡大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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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來臨。
轉眼已是桃紅柳綠,鶯歌燕啼。繁星密佈的售樓部卻一天天冷清下去,曾經紅極一時的股市也異常慘綠,彷彿春天正在以另一種方式到來。
關於次貸危機與嚴控金融風險的報道,猶如大雪紛紛,堆積在所有媒體的額頭。那些牛逼哄哄的開發商們,從積雪中探出頭,開始聲嘶力竭地叫喊,一是*,二是叫苦,還恨不得對媒體喊停,對政府叫板。然而,任他們怎樣犬吠狺狺,購房者終究是作壁上觀:叫吧,叫吧,把那忽悠的嗓子叫啞吧。
這時候,身為資深房記的江一凡終於感受到了久違的尊嚴。那些長期像烤燈一樣曬著他的狼眼,忽然變得柔和而友善了。“江主任,能不能來一趟,幫我們出出主意?”受此引誘,江一凡腳板抹油,頭頂打蠟,像救星一樣閃現在各個營銷總監的辦公室。
每天早上,江一凡挎著一包希望和創意出門,腹中空空,腳步輕盈,腦中幻想著一單單收成。但大多乘興而往,敗興而歸,滿腔熱情都被那些地產混混們吹成了泡沫,在一扭頭一轉身那一刻便破滅了。
比如馬海洋,那個臭名昭著的胖子。說好了獨家合作,投一個原子彈,結果價也報了,飯也吃了,酒酣耳熱時也在桌下比畫了返點的指頭(美女摸沒摸有待考證,不過不要緊),但等了七七四十九天,這馬胖子屁都沒放一個。打電話一問,才說報到老大那裡去,被罵了個狗血淋頭,什麼“災荒年吃滿漢全席,還有沒有人性”。
江一凡一聽,心裡直罵“你狗日的本來就沒人性”,口裡卻一句一個“理解”。
原子彈搞成了煙幕彈,讓江一凡飽受刺激。他終於認識到魯迅當年“痛打落水狗”之英明。開發商就是開發商,本性難改,必須給點教訓。他決定,首先就拿遠通開刀。
沒過多日,批房網上就掛出了一篇署名為“馬不通”的頭條評論:《是誰搞垮了地產業?》。該文縱橫捭闔,對2007年瘋狂拿地、圖謀上市的地產野心家大加撻伐,稱其是中國地產的縱火犯、掘墓人,是他們將平靜的樓市推向了風口浪尖。其中多處點了遠通的名。
該文一出,兩小時就達到了10萬點選率。就在業界競相猜測出自何人手筆時,網上又冒出了第二篇評論:《不是上市,是上吊》。這次文風更加凌厲,認為次貸危機正以雪崩的方式向全球化擴散,中國房地產業必將遭遇重創,眼下已到了收縮戰線、儲存實力的關鍵時刻,誰還夢想著上市,圈大把大把的錢,誰就是十足的*。最終圈錢不成,反倒是套個圈圈把自己吊死了。此文點到了遠通式擴張的死穴,其駭人的負債率、鉅額資金虧空盡收眼底。
原子彈終於爆發了。回帖以每分鐘10條的速度增加,批房網的伺服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