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餘招方敗下陣來。王越號稱天下第一劍客,時遷敗在王越手中,威名未損反揚。
時遷比王越大一旬,已經金盆洗手,在這裡開了一家館舍,生意還算不錯。周圍無賴頭子三毛子,大號叫關晨,小名叫三毛,附近人叫得順了,皆叫他三毛子而不名。
三毛子是時遷記名弟子,能在這周邊橫行,與時遷威名也有關聯。大齊立朝講究法制,三毛子一夥大惡沒有,小錯不斷,進了官衙便低頭認錯,態度很好,但是放出沒有幾天,就又故伎重演。三毛子這夥人因為常進常出,就與官衙吏員士兵混得熟了,年節時請客送禮,十分殷勤,大夥抬頭不見低頭見,若是行事不算過分,官衙也懶得多管。
三毛子是時遷記名弟子,勉強算是江湖出身,行事講究規矩,頗有分寸,名聲雖然不小,官府案底並不多。昨天三毛子手下,按例收取保護費,索要額度不大,尋常商人不願惹這個晦氣,一般不與他們計較。
姜邊這人自小有些自卑,所以自尊心很強,吃軟不吃硬,若是好言說合,姜邊也不會較真。昨天出面的恰恰是幾名年輕人,說話有些狂妄,遇到性格執拗的姜邊,便似針尖對麥芒般,很小一件事折騰得不小。
姜邊是文史專業弟子,又佔著理,口才很好,引經據典,駁得那幾名青年啞口無言。那幾名青年辯不過姜邊,惱羞成怒,撕了姜邊攤上的字畫不說,還想動手教訓姜邊。
因為最終沒有動手,這事就稱不上件大事,三毛子聽說此事,也是一笑而過。今晚正逢一名師兄生日,三毛子便帶著幾名手下前來捧場,其中一人便是昨日與姜邊爭執的為首者,不料正被姜邊瞅見。
此時天色抹黑,時家館舍亮起了燈籠,內外頓時燈火輝煌,只見人影幢幢,顯然生意不錯。張靖一夥人來勢洶洶,動靜兒極大,館舍大堂有不少未入席的客人,一齊往這邊看來。
“國學四俠!”
“那孩子是周復土家的!龔射聲家的也在!這是黃巾紈絝子弟鬧事,還是躲遠些好。”
在這吃酒的客人三教九流什麼人也有,國學四俠近期風頭正勁,不少世家子弟都認識,客人中還有軍方子弟,一眼便認出周樹等人。甚至有位虎衛營都伯,隔著好遠,就認出張靖和姜邊,連忙避入房中。
國學四俠的名頭先在國學傳播,後來外面不少武藝不錯的年輕人被請到國學約戰,去的時候意氣風發,走的時候垂頭喪氣。國學四俠從組建以來年餘未逢一敗,成員又是官宦子弟,在洛陽已經小有名聲。
除了休沐日,國學四俠很少離校,名聲雖然響亮,但是識者不多,館舍內的世家子弟聽到這個名頭,擠在前面爭相目睹。有人悄聲問道:“中間那兩人是什麼人?”
友人悄聲答道:“左側那人就是俊俊俠,右側那人我也不認識。”
昏黃的燈光灑在張靖身上,白皙的面板似乎變黑,五官線條顯得很硬。館舍內本來和諧的場面,被張靖冷若寒霜的表情影響,周圍場景變得有些詭異。廳堂里人皆看出張靖為首,視線大多停在他身上,原本喧囂的前堂頓時靜寂無聲。
張靖目光如電,環目四顧,左側姜邊用手一指,道:“就是那人!”
張靖循指望去,只見櫃檯前邊空餘處,懶散地站著四個人。一人三旬左右,身材肥胖,與龔省有的一比;另外兩人比胖子年紀略小,一人麻臉,一人很瘦;姜邊指的那人特徵更加明顯,年紀不到二十,頭上只有很少幾根黃毛,與禿子無限接近。
張靖直奔禿子而去,步伐又慢又穩,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張靖不敢輕敵,前行之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餘人很有經驗,周樹、劉開、龔省排成半弧形,護住張靖左右後三個方向,其餘人在後方形成一個半圓,將圍觀者攔在圓圈外面。
“原來是昨天那小子叫幫手來了。”禿子說完,扭頭對櫃檯掌櫃悄聲說道:“通知老大,點子找上門來了。”
那胖子嘿嘿冷笑一聲,道:“殺雞焉能牛刀,這幾個毛頭小子交給我了。”
胖子這廂指著張靖口吐狂言,迎著張靖走向前來,腳步聲很重,每走一步,地上都會輕微一顫。張靖路過一張案几時,順手拿了一根筷子,離胖子還有三四步時,長身如電,轉瞬間已經靠近,朝著胖子臉上就是一下,只聽一聲人的肉響,筷子貫穿胖子的臉頰,從左頰進去右頰出來,豁出兩個巨大的孔洞,幾乎能看見胖子整幅牙床,霎時間,鮮血迸濺,繼而響起胖子嗚咽的痛呼。
張靖對欺行霸市的無賴地痞十分反感,若非顧慮法制,在大庭廣眾之下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