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孫玲瓏與姜靖訂下婚事,孫堅對姜靖的扶持不遺餘力,孫家上下已經融入太子系,成為太子系在軍方的骨幹力量。孫堅為了這事專程進宮,表面上看是件小事,其實是在向其餘勢力宣示,孫家是太子系堅定的支持者。
下邳郡內,太守孟觀看了一遍手中的會議通知,問情報官道:“州衙和兵曹同時下達通知,與會的人級別和分管事項不一樣,這個後備幹部培訓會,真是奇怪得很。”
情報官笑道:“光聽這名字,就知道是好事,就是時間有點長,會期半月,加上來回時間,得有一月時間。”
孟觀拿著名單琢磨一會,皺眉道:“凌縣縣令、縣丞、縣尉同時調去開會,主事的都出公差,遇到事情怎麼辦?”
情報官笑道:“以前也有類似情況,縣令、縣丞、縣尉各指定人員暫時負責,一個月應該出不了大事。
”
孟觀將通知拿在手中揮了揮,道:“後備幹部,我看上面的人是想收禮了,這次與會的都是家境好的官員。罷了,上面有命令,我們就得執行。”
孟觀招呼門下吏過來,道:“你將通知複製一下,讓情報官轉給各縣,上面明文規定,不得有人代替,這事在通知上標註明白。”
凌縣縣令名叫逢雙,是逢紀的侄子,穎川學院弟子,入仕沒有多少時間,沾了時任徐州從事逢律的光,沒有幾年就升為凌縣縣令。後來逢律涉火炮案被捕,逢紀當初也已告老,逢雙在上層失了依靠,在凌縣縣令任上已經幹了七年。
逢雙接到通知書,見是後備幹部培訓會,不由興奮異常,自言自語道:“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升職的機會終於來了。”
凌縣縣令逢雙、縣尉賈洋、縣丞張殼,同時參加州衙和兵曹衙門舉辦的後備幹部培訓會,在下邳郡是人數最多的一個縣,眾人各自指定人員暫代職務,興沖沖地來到郡衙門會齊,浩浩蕩蕩按時出發。
到了會期,逢雙刻意打扮一番,一大早來到會場,見會議室連個會標都沒有,問道旁邊的吏員道:“怎麼開會連會標也不設了?”
吏員答道:“培訓又不是開會,掛會標幹什麼?你肯定是個做事認真的人,否則怎會注意這些細節?開完這個會,說不定就會高升。”
逢雙樂得兩嘴差得沒撕裂,樂哈哈地尋找位置坐好。到了開會時間,一群人簇擁刺史、兵曹上了主席臺,徐州刺史張綋清了清喉嚨,高聲說道:“大家靜一靜,待會點名的時候,大家大聲應答一聲,站起來亮個相。”
一名年輕吏員開始點名,約有兩刻鐘時間點名完畢。年輕吏員走在張綋面前,小聲說道:“共計三百二十一名,實到三百二十一名,無人缺席。
”
張綋跟兵曹管亥點了點頭,隨即退了下去。官亥清了清喉嚨,大聲喊道:“各軍聽令,將入會者全部抓捕歸案。”
只聽四周響起整齊的應答聲,會場內突然湧入大批士兵。與會者這次前來,以為要升官,不料卻是抓捕,反差太大,許多人一時間反應不過來。等到場面開始混亂,有人大喊大嚷,有人開始衝撞想要逃跑,逢雙才反應過來。逢雙坐在後排,見後排站著一排官兵,把住進出通道,前面的官兵兩人一組,見一個捆一個,捆完後直接押走。其中也有武官抗命,但與有備而來、全副武裝的官兵交手,不是自討苦吃嗎?很快被揍得鼻青眼腫,捆得似個大棕子般,很快被押了出去。
“你們不能抓我,我是張刺史的義子。”
這時有人大聲嚷嚷,逢雙認得這個聲音,正是他的搭檔縣丞張殼。張殼與張綋並非一個張家,因為張殼曾任張綋書吏,機緣巧合,被張綋妻子收為義子,不久下放到凌縣為縣丞,仗著張綋的勢,根本不將他這個主官放在眼中。
倘若不是這個場合地點,見張殼遇到倒黴事,逢雙肯定會樂得笑出聲來,只是此時他同樣是倒黴鬼,無法以同歸於盡的心態體驗復仇的暢快。逢雙見場內人越來越少,官兵從前面仔細搜查,幾位自作聰明鑽到胡椅下面的老兄,除了衣服沾滿汙垢,惹來官兵幾句嘲笑,下場與其餘人一樣,頓時放棄了鑽地這個念頭。
這時逢雙注意到一個人,凌縣縣尉賈洋,與幾位武官小聲嘀咕一會,撈起坐著的胡椅,猛然衝向後方。顯然,幾名武官見後面官兵少,想合力搏殺一次,看看能否僥倖逃出去。
很快,逢雙就被驚呆了,後面官兵之中,只出來一位其貌不揚的軍官,兵刃都未用,三下五除二,就將幾名武官放倒在地,輕蔑地笑了笑,然後回到佇列中站好。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