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華來時,見姜靖車駕停在門前,知道姜靖來過,也未隱瞞,道:“太子派人封了騰達樓,抓了張家不少人。這次事情是我們張家做得不對,請皇后發句話,請太子高抬貴手,饒了張家這一遭吧。”
萬年公主道:“太子剛才來過,提過這場舞弊案。你們張家膽子也太大了些,還有章兒,怎敢辦這樣的事情?看來這事還得求太后發話。”
張春華苦喪著臉,道:“太后那裡不讓我進門了……”
萬年公主拉著張春華坐下,道:“妹妹跟我說句實話,勸我和太后入股騰達樓,是誰跟你建言的?”
張春華猶疑一會,道:“是家父安排的。”
萬年公主搖了搖頭,道:“這事你父親策劃不出來,必是有大手筆的人,你還是實言相告吧,否則我可救不了你們張家。還有章兒,若是因此失國……”
張春華聞言,立即慌亂起來,道:“我聽家父說,這事是皇甫嵩提出的,家父覺得這主意不錯,就進宮找我商議。”
說起來,皇甫規、皇甫嵩、皇甫伸、皇甫健這些人,都算是洛陽系的人,洛陽係為首者是何家,是萬年公主的母族。張春華也是司隸人,張家與洛陽諸世家相互通婚,也屬於洛陽系的人,張春華之所以與萬年公主親近,大半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若是別人弄的這事,萬年公主毫不猶豫就會將其賣給姜靖,但是聽說是皇甫嵩,萬年公主不由有些難為。萬年公主想了想,道:“你想讓我給你怎麼說?章兒不失國?張家以詐騙罪處理相關當事人?”
張春華忙又跪下,道:“若是辦到這個程度,就是張家祖先有靈。”
萬年公主扶起張春華,道:“章兒不想失國,以後就不會跟你親近,你也願意?”
張春華猶豫一會,還是點頭道:“願意。”
萬年公主道:“你們想跟太子鬥,吃虧的肯定是你們。我估計你沒有這個膽子,張家也沒有這個膽子,你們也是上了別人的當。皇甫嵩……膽略不足,否則也不會讓董卓欺負成那樣,背後還應該有人。現在太子根基已穩,內府、軍隊、情報、軍工都抓在手中,誰有能耐與他鬥?真是自討苦吃。”
張春華小聲說道:“聽說有人串聯,想合力扶起三皇子。”
萬年公主搖搖頭,道:“你還是不瞭解老四,他們能想到的老四早想到了,剛才過來提醒我的就是這事。太子臨走時說了,張家人以詐騙入罪,章兒禁足東宮,由他親自督導。”
張春華一怔,繼而面露喜色,道:“多謝姐姐,多謝太子。章兒若是如此,以後也不怕沒有出息。”
萬年公主輕輕地搖搖頭,微笑道:“這件事情,老四連你的反應也考慮到了。行了,這事到此為至,算是破財免災吧,我和太后的本錢老四替張家還回來了。以後安安穩穩地過日子,章兒也不用你管了,老四管著比你管著要強得多。”
張春華來的時候愁眉苦臉,走的時候歡天喜地。回到自己宮中,張廳迎了上來,急問道:“太子赦免了張家的罪過?”
張春華道:“張家犯了事,太子也不能不依法處理,不過不追究舞弊罪,以詐騙罪入罪。”
張廳喜道:“詐騙的款項已經還了,涉案人至多判幾個月的苦?。”
張春華又道:“章兒禁足,不過不是禁足別居,而是禁足東宮,由太子親自督導。不過我就慘了,太后不讓我進門,兒子以後也不會經常往來。唉,父親,以後別受人利用了,那皇甫嵩不是好東西,他隱在後面一點損失都沒有,我們賠了錢,還差點連累合族,章兒也差點失國。”
張廳點了點頭,道:“這事我知道了。”
張春華問道:“誰讓章兒偷試題的?”
張廳想了想,道:“就是平常跟在殿下身邊的那個,李家的……叫李……”
張春華觸了起來,道:“是李勝的兒子李杜吧。”說到這裡,張春華想了一會,怒道:“盧家、李家、皇甫家……看來是世家想聯手對付太子,我們這次當了別人的槍。父親,這虧可不能這樣結了,盧家印坊出的事,損失的錢要盧家出。還有皇甫家和李家,一個也別跑。”
張廳道:“這不妥吧,盧家印坊出了事,我們有個理由去找。另兩家……”
張春華冷哼一聲,道:“你這樣,先讓盧家賠大頭,再去尋皇甫家和李家,若是兩家不給,你拉著他們說,去太子面前說清楚。他們想對付太子,怎敢去見太子?父親只要將這記殺手鐧使出來,說不定這次還有的賺。”
姜章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