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在事事不如意的情況下,對身體的本能反應進行了充分的研究,他一再的對我說,什麼都他媽的是假的,把肚子餵飽了,喂好了,就完了。他每天都換著花樣炒菜,並試圖推陳出新,往往在一些需要加蘿蔔的時候加黃瓜,需要放麻醬的時候下桂花陳,總之是怎麼極端怎麼來,儘管有時候味道難以下嚥,但偶爾還是會弄出一些超凡脫俗的品種,其口味之怪異獨特真是令我胃口大開。雖然我有時候還是會擔心這樣夾雜著吃是否會吃出病來。
邵剛把那段時間的生活隨時提到了一個上綱上線的地步,每每當他說出生活就是這樣,不勇於嘗試就不會有驚喜意外的此類話語時,我除了有些反胃,還隱隱的有些為這個三十多歲的老朋友春光普照有些高興。前段時間被他騙的那些東北人紛紛找上了門來,索要賠款還要打官司,邵剛索性辭了職,手機號碼也換了,心情陰暗了很一陣,開始還有些患得患失的,直到他迷上廚藝精神才開始好了點。對他的這種做法,有些女人是認為有病,比如馮娟娟。那個女人自從丁哲把她拋棄以後,我聽邵剛說變得有些神經質了,常常莫名其妙的發脾氣,然後說些男人都是黃眼狼之類的詞彙,邵剛又不是個大善人,自然不會甘受不白之冤,三來兩去,兩個人的關係無意間便疏遠了很多。看到邵剛在做食物試驗,馮娟娟來一次之後,除了說白痴就是有病。只有佳子來的時候,會笑笑的嘗一嘗,偶爾還會誇兩句,揹著邵剛的時候,她和我說邵剛現在需要愛,需要一個女人來好好愛他,我表示同意。我很感慨佳子能說出這些話來,儘管我感覺她自己本身就沒有好好愛我。她身上的那些傷我一直沒有問她,每次和她Zuo愛的時候都要求關燈,我也就隨了她的意,沒有點破她。有幾次她來了以後都怔怔出神,拿著電話看半天,接了個電話就走。對這種情況,邵剛勸我要耐心的等候,如果我真的愛佳子的話,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應該默默的等候著,畢竟能找到一個真正愛的人不是那麼容易。他說這些的時候,我看見他的眼神裡瞬間有一道光亮閃過,當時我想,那也許是他在說給自己聽的吧。
愛情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呢?我想我很難說清楚。有時候我們會為它痴迷,有時候我們甚至會為了它而生存。它像我們生命燦爛的焰火,在晦暗的時候,給一絲光亮,然後繼續隱滅,讓我們在黑暗中掙扎。為了那一霎那的美麗,我們無怨無悔,我們翹首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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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我和邵剛兩個人在家喝了個天翻地覆。他買了瓶二鍋頭,然後又買了瓶雪碧,混在一起,然後用衛生紙蓋著,使勁的在桌子上墩,一墩下去泡沫就撲騰撲騰的往外咕著,趁著那股勁一仰脖就下去了,我們兩個人坐在桌子旁邊互相使勁墩,最後兩個人都墩到了桌子下面,這酒入口涼爽還微微有點甜,喝下去的時候覺得沒什麼,但後勁慢慢的就上來了。兩個小時以後我開始感覺頭有些旋暈,飄飄的很是有些舒服。
北京城禁止放鞭炮很多年了,到了過年那鐘點周圍象平時一樣沒有一點變化,如果在往日的話我可能會覺得沒什麼,但那天很奇怪的是我渾身燥熱,總感覺要發生點什麼才過癮。邵剛那晚醉的似乎有些早,第二瓶剛開封沒多久,他就開始往桌子下面傾斜。我卻是越喝越熱,到最後他躺在床上喘著粗氣,我看了他半響,百無聊賴,最後索性脫了大衣決定出去遛彎,一出門才發現街上沒什麼人,家家戶戶都亮著燈,不是在看那該死的春節晚會,就是推麻將玩撲克,路上除了少數急著往家趕的車之後,就是大把的計程車。我敞著懷一口氣走了好幾站,在經過一家小賣部的時候,我看見裡面還亮著燈,一個長著絡腮鬍子的男人守著一臺小得象個骨灰盒一樣的黑白電視,在那傻咧著嘴笑呢。我推門進去,他抬頭看我,滿臉堆笑,新年好新年好,兄弟要點什麼?我這可是什麼都有。我沒好氣的說,來只雞。他一下就怔住了,哎兄弟,我這是雜貨店哪來的雞啊。你不是說什麼都有嗎?我看著他那呆樣子笑意固成一團,猛然便覺得我和這樣一個人在大年三十較勁極其無聊。我沒有再理他,準備買點什麼就走。我看了看,發現櫃檯上有各式各樣的花炮,我盯著看了一會,終於來勁了,我知道今晚的節目算是有著落了。
很多年沒有放過炮了,我買了一堆二踢腳,還買了幾掛五百響的電光炮,幾筒花炮,興沖沖的往公園去了。到了公園才發現門被鎖了,我就著酒勁翻過了欄杆,到了南湖邊,南湖早已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溜冰場,水全部被凍住了,我把二踢腳放在湖面上,點上,然後撒腿就跑開了,四周很安靜,只有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