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燕飛繞著石壁走了一週,忽然長長嘆一口氣,道:“天地間造物神奇,使人不可思議,這一座方圓不過三丈左右的石室之中,竟然有著兩種大不相同的氣候。
一邊溫暖如春,一邊寒如深秋,這兩種冷熱不同的溫度,在石室正中相持不下,寒難逐熱,熱難服寒,形成了一種穩定的不同氣候。
石三公雖不言語,心中卻是有些不信,大步向前走去,果然越過中間一道寒熱相間的界限之後,如入北國深秋,有著輕微寒冷之感。
葛煒目光轉動,望了幾人一眼,道:“諸位可是對這石室中寒熱不同的氣候,感覺到奇怪嗎?”
曹燕飛道:“方圓不過數丈,但卻有著兩種大不相同的氣候,自然熱是一種奇怪之事了。”
葛煒冷笑一聲,道:“那隻怪諸位少見多怪了!這石室之中一面近火,一面卻有一道寒泉,故冷熱相持不下,但也不過微有分別。
但這山腹之中,尚有五丈距離之內,如置身兩個世界一般,一邊酷熱揮汗,一面寒似冰雪……。”
他似是自知失言一般,忽然住口不語。
曹燕飛奇道:“這座石室的冷暖不同,已使本座感到奇怪……………”
忽聽童叟耿震大叫一聲不好,返身急奔而出。
石三公、大愚禪師、曹燕飛等,都被他一聲呼叫震駭,不知出了什麼大事,齊齊奔出了石室外。
只見耿震站在甬道之中,神色自若,似是剛才那聲喊叫,根本不是由他口中叫出一般。
曹燕飛冷冷說道:“耿老前輩,什麼事?”
耿震輕輕一拂顎下山羊鬍須,笑道:“老朽忽然想到,如若那黑衣人,借咱們在那石室聊天的機會,悄然溜了出去,豈不給人以可乘之機……。”
曹燕飛輕咳一聲,欲言又止。
葛煒忽然回過頭去,低聲對曹燕飛道:“你們可和那黑衣人結過什麼樑子,追他到此處?”
曹燕飛道:“我們追蹤別人而來,只是遇上他而已。”
葛煒道:“既是這樣,你們苦苦要尋他為何?”
他微微一頓之後,又道:“他的劍法、拳掌,不但博奇龐雜,而且內力深厚,你們找到了他。也未必一定能討得了好!”
石三公道:“如依你之言,我們乾脆不用找了,是嗎?”
葛煒道:“找到他,你們也未必能勝,何必又苦苦找他。”
石三公本想發作,忽然心中一動,放聲大笑起來。
聲震甬道,迴音繞耳不絕。
葛煒被他笑得心頭火起,尖聲喝道:“你笑什麼?”
石三公道:“你可是怕那黑衣人嗎?”
葛煒沉吟了良久,道:“我雖然打他不過,但你卻未必能勝得過我。”
石三公道:“你的武功是何人所授,竟然敢大言不慚的自言身兼天下之長?”
葛煒突然垂下頭去,黯然說道:“授我武功之人,我一時也無法數計,但他們和我,卻沒有師徒的名份,我連他們的姓名形貌,也是記憶不起。”
曹燕飛奇道:“有這等事?”
葛煒道:“自是有了,在下家傳之規,素來不說謊言。”
石三公道:“你兄那裡去了,何不請出一見?”
葛煒道:“我們兄弟常在一起習練武功,平常之日,都是同行同遊,甚少分離像今天這樣久……。”
石三公雙目閃動,道:“他可會遇上什麼兇險嗎?”
葛煒臉色一變,道:“這山腹之中,有著幾種罕見毒物,只是他們有著一定的區域,只要不侵犯到他們,他們也不會無故相犯……。”
曹燕飛正待開口相詢什麼罕見毒物,石三公已搶先說道:“毒物也許不會無故相犯,可是人就靠不住了。”
葛煒目光轉動,打量了幾人一眼,道:“這山腹之中,除了今日見得諸位之外,我從未見人蹤。”
石三公道:“我等如若早見到令兄,初見你時,也不會那等驚愕了。”
葛煒道:“你說的可是黑衣人嗎?”
石三公道:“不措,我們一個同伴,也落入他的手中,老夫敢斷言,令兄許久未返,定然已被他們生擒去了。”
葛煒沉忖了一陣,道:“彼此無怨無仇,他擒我兄作甚?”
石三公道:“世道險惡,人心奸詐,令兄久居這山腹之中,地勢熟悉,他們用他帶路,那也是人情之常……。”
葛煒還未及答話,石三公又搶先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