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個外星人,他們每個人都給我打招呼,卻不是很熱烈,飯局開始了。
我和貝貝坐在一起,我一抬頭看見了他,他剛才沒有跟我打招呼,他顯得有些與眾不同,穿著一身很舊但很乾淨的深灰色西裝,白襯衣黑領帶,身材很結實,衣服撐得很舒展,很像美國職業特工,又像“希爾頓”酒店的服務生,他熟練地替別人分菜分魚分湯斟酒,大家喝“宋河”,抽“紅旗渠”。鄭州這個城市人們都習慣喝白酒,即使炙熱的夏天也大幹特幹,我是從南方來的一個瘦弱書生,只會品飲茶道,不懂豪壯酒令,他們幾番輪迴下來個個臉脖通紅,說話走風,腳底失衡,女孩舉手投足間還不知不覺春光乍洩一下。
“我是剛仔”對面那個西裝男孩對我說。
“嗨!”我向他打招呼,周圍人很吵,我用拇指戳戳自己,很大聲地報了自己的名字,“木——子——康!”
我一直喝啤酒,貝貝喝了白酒,十一點鐘大家陸續離去,這聚會和其他家宴壽筵一樣搞得很沒勁,鄭州還不大習慣搞時尚派對,總是正經得掉牙的中餐或不正經得掉臉的火鍋,酒吧也還是不太景氣,只有那些外來商客去尋歡作樂,還有就是些地下作家、畫家、攝影家(也叫色家)、或音樂家(其實就一淫/穢專家)之類的,再有就是些有一定學問內心豐富卻生活潦倒的人才去。。。。。。
鄭州情人 十四
我和貝貝乘計程車離開,剛仔追上來塞給我一張碩大的名片,並囑託我帶好女朋友,還說一定要我找他,他喜歡我這種與眾不同的人,他說我與眾不同,我撓撓頭,走了!
在貝貝家裡,我給她泡杯茶葉水醒醒酒勁兒,一陣翻雲覆雨後,她問我第一次是什麼時候?我說十七歲,她又問我第一個女朋友是誰?我說是我表姐,她吃驚得問我:“你和你表姐作。。。。。。?”
我點點頭——
我表姐叫隨紅,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一個幼兒園,一個小學,一個初中,一個高中,她沒上大學就嫁人了,我們十三歲那年在他家的車庫內玩捉迷藏時,就擁抱著摸了對方的身體,我們都很覺得新奇,只是那時還沒有性趣,之後我們經常逃學外出玩耍,擁抱,親嘴,十七歲那年夏天,我父親開車帶我們全家和表姐去湖南韶山玩,中午爸爸媽媽要單獨去河邊划水,要我和表姐在車上別亂跑以免丟失,我和表姐就在那輛八成新的“雪弗蘭”轎車後排坐上偷吃了禁果,當時表姐哭得很厲害,因為疼和害怕,血流了很多,那條灰藍色毛絨毯子被我窩藏在一塊大石後面,爸爸媽媽回來後,好像有些察覺,因為表姐顫抖得很厲害,我說剛才車子突然動了,我也嚇壞了。
沒過幾天,表姐就告訴了舅母,兩家人都很難堪,我捱了老爸一板凳,表姐又上了一年高中,次年嫁人了,那年她十九歲。
。。。。。。
我只能說這麼多了,因為貝貝竟睡著了,她並不關心——
鄭州情人 十五
幾天後,我給那個叫剛子的男孩打電話,他約我在“惠豐園”吃燴麵,剛子很酷,還是一身黑西裝,他說這是工作服,他在中原大酒店當經理,我說看得出來很專業,特別像特工。
他問我為什麼來鄭州?我說:“開始只是想過一個雪年,我愛雪有點嗜血,不過後來決定留下來,是因為一個女孩兒。”
“貝貝?”
“不是,她叫嚴芳。”
嚴芳,我的大學校友和初戀情人(我和表姐沒有“戀愛”),她有個親戚在日本,她去過一次日本帶回了一些日本小說,其中有村上春樹的作品,她說《挪威森林》裡面的女主人公叫直子、玲子、綠子的,都帶“子”,很有意思,就像中國的孔子、孟子、老子什麼的,這種說法很可笑。我說那可能是這本書在日本太有影響力了,她說不是,日本的女子就是這樣子取名的,我說那你就叫“芳子”吧!她很高興,從此,我芳子的故事誕生。。。。。。
我們有很多共同愛好和思想,她喜歡文學,我只上文科班,我們經常對照課程表挑文科課程換班聽課,一週除體育和音樂課外,我們上數學、歷史不會超過三節,芳子常說,大學就是大概學學嘛!我有同感,她愛好詩歌,她寫了一本一百六十首的詩集,一首一首往校園雜誌上投,我也寫好多詩歌,就是沒敢寄出過,我寫小說她是第一個讀者,也是第一個反對者。畢業後她去《南方都市報》做零工,我來鄭州後,她辭職離開廣州回青島老家住了一個多月,就帶著做新娘的準備來與我同住,那段日子我很幸福,三個月後的下午,她突然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