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無賴敢惹到我頭上。”說完又問顧蘭綃昨晚的詳細經過,她雖然得人告知這件事,詳細情形卻是不知。
顧蘭綃便連笑帶比劃的吧昨晚事情說了一遍,末了感嘆道:“可惜大姐姐那會兒不在,不然看看三妹妹臉上那表情,活脫脫跟醬燜茄子似得,我今早想著,還多吃了一碗粥,哈哈哈。”
“噗,你也太損了。醬燜茄子下飯,虧你怎麼想得出來。”顧綺羅搖頭笑著,然後道:“說起來,這一次還多虧了莊姨娘的計策,太太這個虧吃的肯定很鬱悶,最重要的是,把這事兒捅出去的還是韓姨娘。那是她的臂膀。她這一次定是如同吃了個蒼蠅般,噁心又沒辦法。”
“是啊。”顧蘭綃也感嘆著,想了想又道:“平心而論。太太對老爺倒是真心扶持的,不然老爺也不會這樣信任她,這十幾年,她為老爺籌劃管家。包括大姐姐的婚事,雖說當日定親是抱著狠毒心思。但那也是為了巴結太子,給爹爹將來仕途鋪路,所以這些年,她對老爺算是有功的。只是除了老爺之外。別人在她眼裡那便都是奴才東西,隨隨便便就可以丟棄犧牲,平日裡又嚴苛虛偽。實在是讓人齒冷,但願這一回。爹爹能看透她的品性,對她生出一點警戒之心吧。”
“會的,爹爹雖在家事上糊塗,那只是因為他不願意想,他到底還是個精明的。”顧綺羅淡淡說著,忽然又冷笑一聲道:“你說太太對爹爹是真心的?叫我看未必,她為爹爹籌劃謀算,不過是因為她必須依靠爹爹,不然她就一無所有。若是這會兒要她害了爹爹,就有潑天富貴榮華,你看她會不會害爹爹去?”
“大姐姐說的沒錯。”顧蘭綃連連點頭:“我終究看的還是淺薄了。”
姐妹兩個又說了幾句話,顧蘭綃就告辭離開,這裡顧綺羅也便帶著春雨出門而去。和蕭江北匯合後,馬車又走了約大半個時辰,便來到了京城南門附近,掀開車簾一望,發現這裡完全沒法和榮華大街芳華大街的繁華相比,大多是低矮泥房,連綿著望不到頭,街上行人破衣爛衫了無生氣,入眼所見,全是一派頹廢氣息。
蕭江北便湊過來,對顧綺羅道:“前面不遠就是施粥的地方,只是馬車進不去了。”
“好,那咱們就走過去看看。”顧綺羅可不是忸怩千金,利落跳下馬車,因為今日到的地方環境不好,所以她特地沒有穿裙子,只穿了一件米色的及膝長衫,下面也是一條米色褲子,外面披著白色的輕羅斗篷,越發顯得整個人乾淨利落英姿颯爽。
蕭江北忍不住就多看了幾眼,含笑道:“看慣了你小姐的打扮,冷不丁這樣穿戴,倒別有一番颯爽風姿,如同女將軍一般。”
“你真是三句不離本行,女將軍要打扮成我這樣,能上陣殺敵?”顧綺羅搖搖頭,和蕭江北有意拉開點距離,一前一後往施粥的地方而去。
靠著南城牆根兒,有數十家的施粥攤子,只不過大多數施粥攤子前都是冷冷清清,只有幾家施粥攤子火爆異常,排著長龍一般的隊伍,還有幾家粥攤前也排著隊,卻是無法和那長龍般的隊伍比較。
“那幾家就是我們的粥攤了。”蕭江北指著排長龍的攤子道,然後又往身旁一個粥攤看了眼,忍不住搖搖頭,暗道難怪沒人過來,這鍋裡的哪是粥啊?分明就是一鍋清水。
“這是官府設的粥攤?”
顧綺羅抬頭看著蕭江北,見他點頭,她便氣不打一處來,咬牙道:“皇上分明也撥了糧,他們就算要貪汙,好歹也該有點吃相吧?這樣過分,就不怕被人一狀告到御前?”
蕭江北沉默不語,大夏其實是個富強國家,可為什麼近些年越發的民不聊生?除了北匈那邊連年挑起戰爭,耗費巨大之外,吏治敗壞也是“功不可沒”,甚至比起戰爭來說,貪官汙吏橫行才是百姓困頓的“頭號功臣”,偏偏皇帝只為了做一個史官筆下的千古仁君,對那些貪汙的官吏睜隻眼閉隻眼,沒有重罰,官場吏治自然就更加*糜爛,如蕭家和顧家這樣的官兒,每年各種冰敬炭敬之類的錢得的也不少,卻已經算是兩袖清風的好官了。
對此,蕭江北也是憤憤不平的,但他只是一個千戶,輪不到他來整治官場,更何況現在他的姐夫是太子,他行事就越發不能恣意妄為,不過是揍了幾個亂傳瞎話的紈絝而已,姐姐就逼未婚妻想辦法替自己挽回名聲,不然就沒有今日施粥的事了。
“你的銀錢能支援得住嗎?”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顧綺羅如今算是切身體會到杏花說的那番景象了,四千兩銀子聽起來不少,可也架不住這麼多災民都撲到蕭家的粥攤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