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城強硬的按住他的手,漆黑的眼睛一眯,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橫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這傢伙還能更無賴一點嗎?
徐辭年翻了個白眼,這次倒是沒有把手再抽回去,揚了揚下巴說,“行,你願意握著就握著吧,記得回去給我洗手,兩面都得打肥皂,嫌棄你一手臭汗知不知道?”
瞿城就稀罕這孔雀這股矯情的傲勁兒,完全不顧周圍還有人看著,攬住徐辭年的頭,在腦門上親了一下,“成,連指甲縫也給您洗了,要還是不滿意我再給您添乾淨行吧?”
徐辭年不說話,嘴角上翹,“湊合著吧。”
兩個人嘻嘻哈哈逛了兩個多小時,徐辭年按照當地村名指引,終於在一處山坡找到了專門種魚腥草的養殖戶。因為Y城的氣候非常適合種魚腥草生長,所以這裡的幼苗長得比清源要旺盛很多,價格也非常便宜,徐辭年挑了半天,最後定下了幾萬株幼苗和幾百斤種子,敲定價錢之後就準備去銀行轉賬。
養殖基地離縣城很遠,加上天已經徹底黑了,瞿城就找了個農戶租了一輛二手小汽車,載著徐辭年原路返回,一路上他的心口都在莫名的亂跳,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跟徐辭年說,所以一直不發一言,跟之前兩人上山時嬉皮笑臉的樣子判若兩人。
徐辭年以為他是累了,也不再多說,等到了銀行門口的時候,他起身就要跳下車,“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把錢轉過去,咱們就回旅館。”
瞿城的心越跳越快,眯著眼睛環顧四周,整個人都警惕了起來。
他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對危險的預感已經成了一種本能,他仔細的盯著小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嘴角緊緊繃起。
不對,跟剛才的感覺不一樣。
雖然這條街仍然人流如織,但是剛才銀行門口一定沒有這麼多人,這都晚上八點了,除了ATM機還能用根本不該有這麼多人聚在這裡,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
他的心口陡然一跳,在徐辭年下車的一瞬間幾乎是本能的一把拉回他,“別去,我們換一家。”
徐辭年不明所以,“為什麼?這裡一共就這一家銀行,不在這裡還能去哪裡?”
瞿城不知道該怎麼跟徐辭年解釋,他的預感一向很準,這種本能的反應告訴他徐辭年一定不能下車!
“別問這麼多,我們先離開這裡,看到對面那些人了嗎,他們不太對,我們得走了。”
說著他根本不給徐辭年反映的時間,把他摔在後車廂,一打方向盤使勁踩下油門,車胎髮出刺耳的摩擦聲,車子如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也就是這個時候,原本混在人群裡的十幾個人突然衝了出來,騎著摩托車和汽車就追了上來。
徐辭年的腦袋一下子就懵了,盯著後面窮追不捨的一幫人皺起了眉頭,“怎麼回事!?他們是誰?”
“不知道,總之肯定是衝著我們來的,你趴下別害怕,我來甩掉他們。”瞿城的油門踩到底,二手小破車一路顛簸的往前狂奔,小鎮夜晚的人不多,路上冷冷清清,顯得氣氛更加的凝重。
徐辭年還是沒有緩過神來,剛才他們還有說有笑的一起逛街買魚腥草,怎麼突然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他緊緊地抓著車頂的把手,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看得出他們是什麼來頭嗎?會不會是徐新年知道我還活著這才下了狠手?”
話應剛落,一輛摩托車迅速飛馳過來,拿出鐵棍砸向車窗,瞿城猛打方向盤,車子陡然轉了一百八十度,鑽入小巷,一下子甩掉身後不少人。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眯起的眼睛在漆黑的夜裡熠熠生光,像是熱血沸騰起來的豹子,“他們是道上的,看身手就知道不是你們徐家那些不頂用的保鏢,你坐穩了,別一會兒甩出去,被人家綁走當老婆。”
“你他媽現在還有空胡說八道!”
徐辭年吼他一嗓子,身後的汽車猛地包抄上來,他想都沒想掄起車裡的方向盤鎖就扔了出去,直接正中後車的擋風玻璃,那車子猛地方向錯亂撞到了旁邊的柱子上,後面好幾輛摩托車躲閃不及,一下子被掀翻在地。
“幹得漂亮!”瞿城吹了個口哨,猛踩油門,“不管他們是哪兒來的雜碎,先甩掉再說,影響老子度蜜月,都他媽欠打!”
他猛地鑽入一條山路,把後面窮追不捨的車子帶上山坡,接著猛地急轉彎拐入小道,順著石頭崖壁越到柏油馬路上,直接遠遠地甩到了後面的人。
徐辭年被顛的頭暈目眩,緊緊地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