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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心裡有數,大家都趕快乾活吧,別耽誤了晚飯。”徐辭年勾了勾嘴角,勸慰著大家,心裡又何嘗不知道怎麼回事。
蒙山三區裡面關的全都是窮兇極惡的亡命徒,這些人要不就是揹著兇殘的人命官司,要不就是黑道上響噹噹的人物,總之都是極其兇險的危險分子。
自己被冤入獄,最終被判了個過失殺人,遠遠達不到去三區的標準,如今眼看著自由已經近在咫尺,難道是老天故意跟他過不去?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他在徐新年身上跌的太慘,就算只剩下半縷遊魂,也定要離開這鬼地方找他算賬!
一個三區罷了,他已經失去了所有,還有什麼可怕的?
從礦場回來已經是傍晚了,徐辭年下工之後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被王胖子押著去了三區。
三區這邊雖然關的都是重刑犯,但是因為分為兩個幫派,上面有兩個黑道頭子壓制著,下面的人輕易不會鬧事,再加上獄警不敢得罪兩邊兇悍的頭領,跟他們處的和兄弟似的,所以三區的管理警戒倒是比二區鬆懈很多。
徐辭年在太陽地裡幹了一天活,這會兒滿身是汗,灰色囚服都快擰出水來了。他從小就受嚴格的貴族教育,還有輕微的潔癖,如今滿身髒兮兮的連吃飯的力氣都沒了,只想一頭扎進涼水裡洗個痛快。
“你琢磨什麼呢,趕緊走!”
王胖子拿著警棍在他後背上敲了敲,徐辭年停在原地,根本不理會他說的話,指了指不遠處一棟二層白磚小樓,“那裡是不是三區的澡堂?”
“這跟你有關係嗎?我看你他媽是不想吃飯了是吧?”王胖子不耐煩的哼了一聲,拿晚飯威脅他。
沒想到徐辭年直接點了點頭,“平時不就是吃飯和洗澡只能挑一個嗎,我去洗個澡,晚飯你願意剋扣就剋扣了吧。”
王胖子被氣得七竅生煙,你他媽不吃飯老子還得吃飯呢!要不是跨區押犯人必須由負責獄警押送,他也不會等到現在還沒吃上飯!
可是他偏偏拿徐辭年沒轍,吃飯和洗澡二選一是監獄的規定,而且澡堂只有在吃飯時間才開,所以徐辭年這時候說要洗澡一丁點錯處都沒有,他想找茬都沒辦法。
他死死地瞪了徐辭年一眼,心想著反正你已經來了三區,肯定落不下個好,老子就等著看你是怎麼死的!
心裡這麼一想就痛快了,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五分鐘,多一秒也不行,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徐辭年一挑眉毛,轉身走進了澡堂,末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偏過頭說,“您別在這裡等我,一會兒天全黑下來,人家從澡堂出來別再以為您是堵牆,一下子撞上去可就骨折了,到時候王警官您的優秀獄警頭銜又得泡湯。”
說著他慵懶的抻了抻腰,嘴角噙著一抹笑,揮了揮手消失在拐角,那姿態簡直像只高高在上的貓,正在揮手打發胖成豬的僕人。
“呵。”
有人把一切看在眼裡,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誰?給老子滾出來!”王胖子被徐辭年拐彎抹角罵的暴跳如雷,這會兒正有火沒出發,轉身就是一通吼。
這時候浴室旁的林蔭小路上走出來一個高大的身影,半張臉被陰影遮住,只能看到精壯赤LUO的上身和嘴角冒著煙的一丁點火星。
王胖子盯著看了半天,隨著人慢慢的走出來終於看清了來人的臉,當即瞪大了眼睛,剛才還氣勢洶洶的臉上硬生生的擠出一抹諂媚的笑容,狗腿子似的跑過去說,“這不是城哥嗎,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小弟一時眼拙您別介意,嘿嘿,別介意啊。”
瞿城居高臨下的撇他一眼,嘴角叼著菸頭,稜角分明的五官掩映在零星火光中,看起來更加的神秘莫測。
他抄著手,肩膀上掛著條白毛巾,灰色的囚服褲子半挽著,露出一截結實有力的小腿,腳上趿拉著一雙人字拖,怎麼看都一副悠閒模樣,可黑色的眼眸裡卻透著股強大的氣勢。
點點頭,一張嘴,一個菸圈噴在王胖子臉上,“哦,原來是二區的王警官,你怎麼跑三區來了?”
“嗨,這不我們區有個傻逼不聽話,我押他來三區接受接受教育,誠哥,您對他不用客氣,兄弟們晚上沒事兒的時候,拿他解悶子就成。”
“你說剛才進去,面板挺白的那個?”菸頭隨著瞿城的嘴巴上下翹了幾下,他眯著眼睛盯著徐辭年離開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王胖子一聽這話當即點頭,“對對對,就是他。那小子狂的很,誰都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