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禮仁守皺眉一雙粗眉,想了半晌忽然一拍手:“鈺鶴,這小侯爺叫顧鈺鶴,我還是聽別人說起的,因著名字不俗,倒還能想起來。”
不是那顧西臣,碧落才鬆了口氣,好生謝了那李仁守一番,便趕緊回了閣樓上將這些事情告訴了曲玲瓏。
聞說不是自己害的那陸家如此,曲玲瓏也鬆了口氣,不再關注此事。
沒了劉氏的攪擾,曲堂禮喜出望外,終於又忙綠了起來。
這日早間,他正要去鋪子裡,剛開啟大門,正見一輛錦繡馬車將將停在門前。
帷裳微動,從裡面走出了一個俏麗的丫鬟,細挑的身材,穿著水紅綾子對襟長衫,束著白縐綢汗巾,很是齊整。
這丫鬟下得馬車,放好短凳,這才伸手開啟帷裳脆生生喚道:“夫人,到了。”
片刻,裡面有人“恩”了聲,一隻手伸將出來搭上了這丫鬟前來相扶的手,那雖有些豐腴卻是保養得當的白皙,中指、無名指上各帶著鑲紅藍寶石金戒指和六個金馬鐙戒指,很是奢華。
識得這兩隻戒指的名貴,曲堂禮有些納悶,站在門口沒動,他們似乎沒有這麼奢華的客人吧!
一個恍神的功夫,那人已經下得馬車,是個中年婦人,頭上帶著兩尾大偏鳳金釵,身上穿著楊妃色縐綢三藍繡牡丹褙子,下著西湖水洋鄒滿繡無色雲龍夾花片金鑲邊裙,雖是年華不再卻異常雍容。
竟是他嫡親的妹妹,宋子玉之母,曲氏。
因著宋子玉拒皇親一事,他們不睦已久,曲堂禮著實沒想到她能來,一時驚詫的愣在了原地。
倒是曲氏親切的喚了聲“大哥”由那俏麗的丫鬟扶著走上前來。
見她神情似有和好之意,曲堂禮回過神,趕忙下了門前階梯迎她:“小妹怎的回來了,快些進門,快些進門。”
曲氏一邊隨著曲堂禮進門一邊嘆氣:“前幾年是小妹想差了,與大哥生疏了這麼些年,如今想來,實在是愧疚不已,這次過來就是想同大哥賠禮的。”
她畢竟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嫡親妹子,如今來主動示好,曲堂禮心中那早前與她存下的隔閡瞬間便煙消雲散了去。
“自家兄妹還說這話,沒得生分了,京城距青桑縣也有些距離,你們舟車勞頓的快過來堂中坐會兒,歇歇腳。”
曲氏微笑著頷首,又左右看了看:“玲瓏那孩子呢?”
曲堂禮道:“在後院閣樓上呢,我去叫她過來。”
說著就要走,曲氏忙喊住他:“大哥不忙,我此來,除了賠禮還有一樁子喜事要同大哥講。”
“喜事?”曲堂禮頓住了腳步:“什麼喜事?”
他們說話間已至了明堂中,曲氏在丫鬟的攙扶下坐到了堂中首位的楓木雕壽字紋五接圈椅上方道:“玲瓏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算起來如今也十八了吧?”
曲堂禮點頭:“十八載又一月了。”
“不小了”曲氏看他:“還未曾說親吧?”
聽她這意思是來說親的?
曲堂禮心中一喜,子玉品行如美玉,玲瓏雖嘴上說不願但能看的出來心中應也是對他有意,這二人互相傾慕,若能結為連理,他就是入土也心安了。
想到此處,曲堂禮忙點頭:“是,還未曾。”
曲氏拍手笑道:“那小妹這次真是來對了,京中有戶開綢緞鋪子的李家之子,正是談婚論嫁之時,他們家雖與大哥你同為商賈,家業卻也是不小的,且這公子生的唇紅齒白很是俊秀,京中的貴女也是說得的。若不是我與那李家夫人交好,恐怕還輪不到玲瓏呢,大哥你看這門親事如何?”
原來不是子玉,曲堂禮神色黯了黯:“這京中太遠,且我還未曾見過這後生,還是再看看吧。”
曲氏倒也沒催他,只笑道:“說親嘛哪有立刻就定下的,待改日我帶這後生過來讓你相看後再坐決定亦可。”
曲堂禮在心中嘆了口氣,有心想提說子玉,但知道她定是不願的,便也沒言,只微微頷首。
氣氛一時有些僵,頓了片刻,曲氏起身:“我去看看玲瓏,大哥你有事便先去忙吧。”
她大老遠的過來和好且還為玲瓏說親,雖不是子玉,卻也是好意,曲堂禮心中對她感激,點了點頭,不敢怠慢也沒去鋪裡,去了廚房與張嬸子一道商議午間招待她的飯食。
曲玲瓏正坐於後院的鞦韆上看話本,一時看的入迷並不曾察覺有人過來。
曲氏眉頭立時就是一皺,一直扶著她的那個俏麗丫鬟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