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銀,一併拿去。
刁派春將宮裡雁縛獻雲南,復將宮裡雁的金銀,一半分送吳達善,一半留作自用。只宮裡雁妻囊佔,頗有三分姿色,他卻不忍割愛,想她做小老婆,不愧姓刁。遂於夜間召囊佔入室,逼她同寢。囊佔不從,他竟想用強暴手段,急得囊佔路絕計生,佯言願侍巾櫛,但須釋放僕役,並擇吉行禮,方好從命。刁派春中了她計,遂將僕役放出,令仍侍囊佔,又命大設筵宴,與囊佔成婚。囊佔裝出柔媚態度,侍刁派春飲酒。刁派春樂的要不得,由囊佔接連代斟,灌得酩酊大醉。囊佔召齊故僕,將刁派春剁作幾段,刁派春算刁,誰知別人比他更刁。
遂命故僕引導,啟戶竄去。此時孟連部眾,因吃了喜酒,都已睡熟,哪個去管他這種閒帳。
到了次日,始知頭目被殺,急忙去追囊佔。誰知她早已逃入孟艮土司去了。
囊佔到了孟艮,探聞丈夫已被吳達善殺死,哭得死去活來;好一個智女,好一個烈女。
既怨緬甸,復怨中國,遂籲請孟艮土司,要他入犯滇邊,為夫報仇。孟艮部酋,見她悲慘,也不論什麼強弱,便入侵滇邊。總督吳達善只知蒐括金銀,此外毫無本領,聞報滇邊不靖,忙遣人到京運動調任。俗語道:“錢可通神。”用了幾萬金銀,便奉旨調任川陝,令湖北巡撫劉藻,往督雲南。
劉藻到任,令總兵劉得成,參將何瓊詔,遊擊明洪等,三路防剿,沒有一路不敗。劉藻束手無策,朝旨嚴行詰責,並命大學士楊應琚往滇督師。楊應琚到雲南,劉藻恐他前來查辦,憂懼交併,自刎而死。這是乾隆三十年間事。
會滇邊瘴癘大作,孟艮士兵退去,楊應琚乘間派兵進攻孟艮,孟艮兵多半病死,不能抵禦,一半逃去,一半迎降。應琚見事機順手,欲進取緬甸,騰越副將趙宏榜且言:“緬酋新立,木邦蠻莫諸土司,統願內附,應乘勝急進。”應琚即上疏奏聞,極陳緬甸可取狀。一面移檄緬甸,號稱天兵五十萬,大炮千門,將深入緬境,如該酋畏威知懼,速即投降,免致塗炭。大言何益?一面分遣譯人到孟密木邦蠻莫景線各土司,誘使獻土納貢,併為具表代陳。
其時緬酋雍藉牙早死,再傳至次子孟駿,他見了應琚檄文,毫不畏懼,反率眾略邊。各土司又首鼠兩端,並不是誠心內附,於是趙宏榜領兵五百,由騰越出鐵壁關,襲據蠻莫土司的新街。新街系中緬交通要道,緬兵不肯干休,水陸並進。陸兵攻陷木邦景線,水軍進攻新銜,趙宏榜聞緬兵突至,急拋了器械,燒了輜重,走還鐵壁關。慣說大話的人,最是沒用。緬兵尾追宏榜,直至關外。
應琚得了敗耗,又驚又悔,頓時痰喘交作,飛章告病。清廷急令兩廣總督楊廷璋赴滇襄辦,又遣侍衛傅靈安,帶了御醫,往視應琚疾,並察軍事。楊廷璋馳入滇境,遣雲南提督李時升,率兵萬四千人,進防鐵壁關,時升又分道出兵,遣總兵烏爾登額出木邦,朱侖出新街。緬酋聞清兵分出,率眾佯退,遣使乞和。時升信為真情,停止兩路進兵,與緬人議款。
楊應琚聞了議和訊息,喜歡起來,病也漸愈,遂與時升聯銜奏捷。又要做假戲文了。楊廷璋知緬事難了,樂得退職,遂奏言應琚病痊,臣謹歸粵,得旨召還京師。應琚也巴不得廷璋離滇,省得窺破隱情。廷璋去後,忽聞緬兵繞入萬仞關,縱掠騰越邊境,應琚又惶急萬分,飛檄烏爾登額,及總兵劉得成赴援。緬兵見有援軍,向鐵壁關退走,鐵壁關本由李時升等把守,不敢截擊,由他殺出,應琚反匿不上聞。會傅靈安密奏趙宏榜朱崙失地退守,李時升臨敵畏避,未親行陣,於是清廷始悉軍情,嚴旨詰責應琚。應琚反盡推到烏爾登額劉得成身上,得旨一併逮問,令伊犁將軍明瑞,移督雲、貴,明瑞未至時,由巡撫鄂寧代理。鄂寧奏稱應琚貪功啟釁,掩敗為勝,欺君罔上各情形,乾隆帝大怒,立逮應琚到京,迫他自盡。此時楊應琚不知作何狀。
及明瑞到滇,先後調滿洲兵三千,雲、貴四川兵二萬餘名,大舉徵緬,令參贊額爾景額,及提督譚五格,率兵九千名出北路,由新街進行,自率兵萬餘人,由木邦南下,約會於緬都阿瓦。啟行時,連旬淫雨,泥濘難行,明瑞只得緩緩前進,自夏至冬,始至木邦。木邦守兵,聞風早遁,明瑞留兵五千駐守,使通餉道,自率軍渡錫箔江,進攻蠻結,連破緬兵十二壘,軍威大振。乾隆帝聞報捷音,封明瑞誠勇嘉毅公。明瑞越加感奮,向緬都進發;途次險峻異常,馬乏草,牛踣途,緬人又堅壁清野,無糧可掠。走入絕路。將士請結營駐守,俟北路軍有訊息,再定進止,明瑞不允,仍督兵前趨。這時嚮導乏人,屢次迷路,旋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