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知道了，但再聽人說遍，衛名還是覺得心驚肉跳，呼吸困難：“為……什麼？”

“四弟從小就不喜歡唸書，常常被太傅的追著打，以前的時候他只會嚴肅的批評一下，充其量罰抄兩遍《民論》。但是……那個人很疼四弟，父皇慢慢的就變了，等到那個人死後，他的神智就已經陷入瘋癲，四弟只不過是沒有完成那個人交代他寫好的文章，就被……”

“那個人是誰……”

“名兒不要問了。”

“說，我想知道。”

“是蘇嵐。”

“蘇嵐？好熟悉的名字。”｜飯飯∽∝≠≮時光けげこriver手打，轉載請註明　wＷw。fＦtxt。　｜

“名兒以前在天倉……他的身邊的時候或許聽過，蘇嵐是璇璣最後一個祭祀，也是最神秘的一個。”

“啊想起來了，聽說他的星象一向很準，而且給三國的皇室留了一則一樣的預言。”

“恩，‘星月同輝，移形換位。命運相交緣註定，清水芙蓉人不識。福禍雙依，紅蓮似火。待到塵埃落定時，一切皆成空。’很淺顯易懂的一則預言，但是沒人知道他裡面究竟蘊含了什麼玄機。”

衛名呆了，這個怎麼這麼熟悉，他過來之前在山上抽的那支籤不就是這幾句麼……

“那蘇嵐跟你父皇……”

“父皇很愛他。”

“蘇嵐死了，你父皇就……瘋了？”

“不是這麼簡單，蘇嵐並不愛父皇。蘇家長子歷來都要繼承璇璣祭祀的職位，蘇嵐不但是長子，還是蘇家唯一的一個兒子。蘇嵐並不想繼承祭祀的職位，但他沒得選擇。宮裡有專門為祭祀修建的祭祀殿，歷代祭祀在任時都得住在那裡。所以蘇家的長子都會在接任祭祀之前成家並留下骨血，但是蘇嵐沒有，因為他未成家的時候就被父皇接進了宮。”

“然後呢？”

“蘇嵐有未婚妻，而且很愛她但君命不可違。蘇嵐不可能再有自己的骨肉，所以他一直都很喜歡小孩子，我還記得小時候他經常逗我們玩兒。”

“他一定很好看。”

“恩，蘇嵐的相貌很清雅，但最讓人著迷的是他身上洋溢的溫和，水一樣，呆在他身邊很舒服，就像是疲累了一天可以泡在熱水裡休息一樣，可以什麼都不想，放下所有的煩心事。”

“怪不得……那和你四弟的死又有什麼關係。”

“父皇想要的不單單是蘇嵐的身體，還有他的心，但蘇嵐……蘇嵐喜歡小孩子，對不喜歡讀書，總招惹父皇批評懲罰的四弟格外疼愛。四弟也喜歡膩在蘇嵐身邊，父皇很嫉妒，對待四弟也越來越苛責，越是這樣，蘇嵐越疼惜四弟，就像是一個惡性怪圈，越轉越沉重。”

“所有矛盾爆發的導火線是蘇嵐的死。那天蘇嵐佔了一卦，寫下那則預言以後見了父皇。具體談了什麼誰都不知道，但父皇從祭祀殿出來的時候幾乎是雷霆大怒，再後來，蘇嵐死了，自殺的。”

衛名往穆天凌懷裡縮了縮：“你父皇就是那時候性情大變的？”

“是，那之後父皇就變了，或許說他瘋了更適合一點。蘇嵐經常幫四弟補習，他死後父皇把自己在祭祀殿裡關了幾天，一出來就說要檢查蘇嵐留給四弟的課業。四弟沒有做，父皇當場就下了殺手。”

“當時沒有人嗎？為什麼不攔住他？！”

“當時死的還有五個近侍，都是上去求情的。”

“怎麼會這樣……”

“那之後父皇就徹底失了控，殘暴，淫亂，喜怒無常……”

“那你們幾個呢，小時候……”

“現在還能見到你，當然就是沒事，那個時候我們幾個已經懂事了，再加上母妃小心翼翼的護著，算是撿回了自己的命。期間死過幾個大臣家的陪讀，都是因為他檢查課業的時候沒有答上來。”

“他瘋了。”

“誰知道呢，說他瘋了，他還沒把璇璣給葬送了，璇璣依然繁榮如昔，朝政不亂，名兒，我跟你說過他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那玖兒呢，玖兒她比你小這麼多！”衛名突然想起了穆天玖身上的傷痕，心裡一緊，脫口就問了出來。

“玖兒能長這麼大，花費了無數人的心力。只要在宮裡，嬤嬤們都不會讓她輕易出殿門，為的就是儘可能的避開他。”

“不出殿門……從小到大一直這樣？”

“沒有辦法的辦法……”

“天凌，如果我進宮，他會怎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