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叫身強體健?我揚眉,那我是什麼?超人?
“天色已晚,現在回去路上恐有埋伏,在軍營裡歇一晚吧。”夏侯淵道。
“如此也好。”郭嘉點頭。
“來人,準備藥罐。”回頭,夏侯淵揚聲道。
聞言,郭嘉一貫波瀾不驚的臉有些綠了。
藥罐?我好奇不已。
“軍師久病纏身,行軍途中都有軍醫照料的。”看我一眼,夏侯淵算是解了我的惑。
“嘿,就說你們書生吹不得風,若早些陪我典韋上校場操練幾天,保證活蹦亂跳了,每次跟你說,都跑得比兔子還快。”典韋不知何時歇了營帳來,嚷嚷。
郭嘉苦笑。
不多時,有人送了藥碗進來,黑乎乎的一碗湯,看起來就很可怕。
郭嘉眉毛微微一抖,抬袖掩住口鼻,“這是什麼?味道與之前的不大一樣。”
端藥進來的是許褚,他憨憨地摸了摸後腦勺,笑道,“軍醫有事不在,這是他的幫手弄的。”
“幫手?怎麼沒有聽過?”郭嘉一臉戒備地看著那碗藥,道。
“今天剛來的,據說原先家裡是屠戶……”
屠……屠戶?
我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再看那碗藥,越發覺得恐怖,用憐憫的眼睛看了一眼郭嘉,我搖頭嘆息。
郭嘉的眉毛略略一抖,神情有些扭曲。
我心情竟是有些愉快,這樣的郭嘉看起來有人氣多了。
“藥很燙,你們先去歇息,我等涼了再喝。”郭嘉彎唇,笑得溫和萬分。
如此模樣,竟像一個耍賴不肯吃藥的孩子。
“軍師,趁熱喝了吧。”典韋大咧咧地道。
眼角微微一跳,郭嘉笑得危險萬分,“惡來,陪我下盤棋吧。”
典韋頗有警覺性地後退一步,搖頭。
“嗯?”郭嘉低頭,淺淺笑開,“如果你贏了,我便去校場,隨你怎麼操練。”
“真的?”典韋大感興趣。
“真的。”郭嘉抬頭,眼睛清亮得宛如夜空中的星星。
典韋大笑,彷彿已經看到郭嘉被操練的模樣了。
“軍師,藥……”一旁,許褚提醒。
郭嘉側頭,微微眯眼,“你也要下棋嗎?”
許褚忙搖頭。
“主公,時候不早了,屬下安排了營帳,早些休息吧。”夏侯淵說著,轉身便出了營帳。
一時間,大家竟是忙不迭地退場,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
“呃,我的婢女……”我良心發現地記起了糰子,忙揚聲問道。
“已經安排睡下了。” 夏侯惇的聲音在帳外響起。
“小心糰子。”郭嘉的聲音淺淺地在我耳旁響起。
我微怔,回頭看他,他已經擺開棋盤與典韋殺上了,一臉的淡然,那碗黑乎乎的湯碗仍擱在一旁沒有動。
黑白棋子在棋盤上縱橫馳騁,郭嘉始終坐得直直的,一臉的安然,反觀典韋,已是滿頭大汗。
“一盤五錢,輸了便給。”郭嘉的聲音再度響起。
典韋抬頭,一臉的愕然。
“小心,你的白子危險了。”郭嘉帶著笑意輕輕開口。
顧不上反駁,典韋忙低頭專心去看那棋盤。
雙眸微閉,郭嘉老神在在。
典韋滿頭大汗地盯著棋盤。
半個時辰過去了。
典偉仍是一動未動地盯著棋盤,沉思中。
半晌,郭嘉睜開眼,優雅地打了個哈欠,見典偉仍然捏著手中的白子不放,又合上了眼。
“藥都涼了,吃了吧。”站在一旁,我催道。
抬頭看我一眼,郭嘉微微皺眉,“這藥看起來很恐怖……”
“那也得喝。”
“十年風水輪流轉呢”,郭嘉低頭輕笑,夾帶著向聲咳嗽,“以前,我也這麼逼別人吃藥來著。”
見他的笑意又染上三分悽清,我微微皺眉。
“你輸了。”郭嘉忽然開口。
典韋大嘆了一聲,搖頭。
眼見郭嘉手邊的錢越堆越高,典韋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密。
“又上當了!”典韋大呼,“完了,一個月的餉銀全沒了!”
郭嘉微笑,將桌上的錢全都掃入袖中,“不要難過,失敗的次數多了,總有一兩次會勝利的。”
典韋憋紅了臉,站在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