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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意。”明知玩火,卻偏不捨得被人追求的滋味。

這日公子果然借酒道:“小娘子可得聘人?”

勾起君娘傷心事,嘆道:“未過門夫家郎夭。”

公子道:“不曾再聘?”

君娘躊躇不應,如今老父倔強,與莫谷究不知算不算做夫妻。

那公子只道她待嫁,便道:“不才傾慕小娘子久矣。”

君娘忙道:“不幸人不敢連累公子。”匆匆告辭。

未進家門,卻聽見屋裡莫谷與人爭執。

那人乃是莫谷堂兄莫大,自家鄉而來,原來莫家竟欲為莫谷聘妻。

莫穀道:“我已娶妻,何來再聘人去?”

莫大道:“你無媒無妁,算娶的甚麼妻。自古道禮聘為妻奔為妾,叔父糊塗,縱容你胡來,宗室卻不容的。便算那家仁慈,不讓你趕走此妾,已是算你運氣。”

君娘在門外聽得明白,淚如泉湧。

莫穀道:“事出偶然,一時草草,講好日後禮聘。大丈夫一諾千金,不能反悔。”

莫大冷笑道:“由不得你。忤逆之罪你可擔得起?”四顧屋裡,家徒四壁,散亂不堪,連聲嘲弄。

莫谷也無言以對。君娘掩面而去,買醉街頭。

那公子遇見,便喚車將她載回住處。

莫谷這裡生死不從其兄,莫大無奈也只得去了。君娘卻是徹夜未歸,莫谷憂心如焚,一夜跑遍城中尋不見,好容易等到天明,到寶通行尋見君娘,這才將心放定。

君娘道:“你既聘妻,卻來尋我做甚。”

莫穀道:“家裡人不知情由,我堅不肯從,還能將我抓回去不成。”

君娘道:“宗法嚴酷,你又如何抗得起?”

莫穀道:“惟死而已,不敢負心於你。”

君娘冷笑道:“假如是我負心呢?”

莫谷一時惘然,繼後笑道:“不要嚇唬我。”

君娘嘆口氣,珠淚雙落。莫谷見她腕上一雙玉鐲,從未見過,想是為人所贈,不由一時心痛難忍。

君娘嘆道:“你我緣盡。願你早定佳偶。”

莫谷恨道:“你果然負心。”又不忍傷害君娘,傷心而去。

那公子又來邀君娘,到了西湖遊船上,君娘道:“公子果中意與我?”

那公子賭誓,又道:“既然送與小娘子玉鐲,便表明心意。”

君娘道:“何時來聘?”

那公子躊躇道:“實不相瞞,家有惡妻。小娘子如果肯從我,便先委屈做妾,待我休了那人,便將你扶正。”

君娘如遭雷擊,掙扎而起,到了船邊,便欲投湖。

那公子急忙攔下,道:“小娘子千萬莫尋死,好生商量,實在不行,待我休妻後再來聘娶,決不負言。”

君娘死意已去,將玉鐲拋還,冷笑著登岸而去。自恨無顏再見莫谷,便回到父親原先的住處,悔恨無著。

這邊莫谷傷心欲絕,借酒澆愁,病倒在床。

胡掌櫃唐掌櫃處皆得了訊息,思量二人鬧彆扭了,派人相勸,方知莫谷病倒。

君娘得信,便來看望,道:“是我負你,你本不值得為我如此。”相對而泣。君娘道:“你我本是兄妹情份,此後唯還做兄妹吧。”收拾衣飾,涕泣而去。

君娘去後,莫谷忍過兩日,終究難忍思念,來尋君娘,君娘閉門拒見。

莫谷傷心成狂,魂不守舍,胡掌櫃便有怨言。莫谷曉得無法相容,便辭行而去杭州。

那公子這才向唐掌櫃處問得君孃的情形,曉得是別人的婦人,便覺了無情趣,離開蘇州到別處漫遊,不來相尋了。

還好唐掌櫃容留君娘。君娘便欲將所有女子衣服焚燒一空,被唐掌櫃攔下道:“何必如此。”

君娘泣道:“君娘已死,今後惟有男兒杜宇。”

唐掌櫃道:“莫先生未必死心,只怕你二人緣分未盡。”

君娘黯然道:“天下好女子多著,家中嚴逼,他不多久便會別娶。便算他肯念著我,我也無法做個賢淑的持家女子。”

五十九、尋犀

劉寄奴到幷州上任不久,便接到岳父來信,吩咐他網羅名藥,以備煉丹。

這日打探到城中某藥店有一支上等的駭雞犀,已傳了三代,乃是鎮店的珍物。劉寄奴便高價求購,不想那家老闆卻不賣他這新任縣令的面子,堅決不讓。

劉寄奴大覺犯愁,正為難時,阮風來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