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芊鈺卻感覺桌下自己的手被緊緊的拽在別人手中,抬起頭。卻看見禹歌笑嘴角勾起弧度,眼睛飛濺著笑意,只裝作無意,眼睛繼續看著臺上歌舞昇平的熱鬧。
夏芊鈺心中暖融融的,心合著琴瑟之音跳得飛快。頭頂上的煙花直接綻放在了心裡。
臉上燒著,時間過的飛快,直到主菜配菜已經上完,開始上點心了,耳邊一個聲音響起來:“這個桂花甜藕蒸的時間足夠多,而且因為應季應景,合該嚐嚐。”
她這才回過神來,看著一桌子玲琅滿目的菜食。
舉目四望。已經開始上點心了,主菜八寶鴨子卻幾乎無人動筷。
她看不過眼,站起身來。用筷子將八寶鴨子分開,分開之後,鴨肚子中的八寶餡料便熱氣騰騰的鋪展開來,一時間她的這張桌子芳香四溢,她見人看向她,便拿起手邊勺子。輕輕挖了一勺子八寶餡料在碗中,然後開始吃起來。
隔壁桌的人很快就學了過去。然後便是鄰桌的學了過去,很快當晚入席的二十多桌。都開始大快朵頤起來,整個院中都飄蕩著糯米的甜香。
“這八寶鴨子味道實在香糯,入口化渣,所有食材攪在一起卻雜而不亂,讓人忍不住吃了一口又一口。”王釗嘴角流油的誇讚道。
“這個要少吃,吃多了,仔細不消化。”夏芊鈺提醒道。
王釗搖了搖頭,“沒事,我粗人一個,消化得了。”
幸好別人沒像他一樣吃個沒完,為著餐桌禮儀,也為著都是有頭有臉的,一人動了兩勺便停了下來,廚房將甜點也考慮得特別周到,專門做了山楂糕來消食,夏芊鈺吃了一口甜藕之後,取了一塊山楂糕來消食,山楂糕酸酸甜甜的特別可口。
“不知明日可否在後廚看京都來的御廚做燒尾宴。”夏芊鈺輕聲問道。
禹歌笑偏頭看了她一眼,“估計不可,第一是你不一定能起來,這種大宴大廚都要子時便起來準備,夥計們一宿不睡準備食材都是極有可能的,加之實在重要,賀家的管事主母肯定會親自監工,不會像今日一樣讓我們撿到缺漏的。”
夏芊鈺一臉失望,正要抱怨,卻聽臺上琴聲悠揚,抬頭一看,是她的二姐,夏絲桐正在表演古琴,一時間院中鴉雀無聲,看向臺上。
一個身穿石榴紅色的舞妓站在舞臺的中間,合著悠揚的琴音伴舞。
不愧是夏家的女兒,琴音繞樑,音色掌握極準,轉換也是一氣呵成,指法更是堪稱一絕,翻飛如畫。
正彈到激昂處,琴絃突然應聲而斷,大家臉上的微笑就僵在了臉上,這在此時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情,琴絃斷了的事情,完全在夏絲桐的意料之外。
而且這琴為夏家所制,夏少恭的臉色也非常的不好看。
一時間場面有些僵,蓁胥從座位上站起來,朗聲說道:“今日喜樂之時,蓁某獻醜了,湊個樂子。”
玉簫在手,蕭玉郎的名號並非浪得虛名,席間坐的多少有聽過的,能夠聽蓁胥一曲被視為榮幸,如今他自己肯吹奏,當然最好。
掌聲雷動中,九曲迴腸的簫聲穿透耳膜,直達內心深處。
夏芊鈺是聽過他的蕭音的,但是此時還是非常震撼,因為那時她的記憶還未恢復,自然在琴音方面的知識也未恢復,當時只是聽個熱鬧,如今卻聽出了情感。
居然是《訴衷腸》,這曲子是一首表白曲子,所以婉轉輕快,講的是一個男子與女子在竹林中相遇,從此心中再無他人,再回林中等她,卻始終難覓芳蹤,男子害了相思病,奄奄一息,兩人後來歷盡千帆之後,再次相逢,郎未娶,妾未嫁,兩人終成眷屬。
曲子分為高低高三段,越到最後,越催人心肝。
一眾人聽得無比動容,將剛剛琴絃斷了之事忘得一乾二淨。
夏芊鈺因為吃了太多八寶鴨子,嘴中有些膩乏,又取了一塊山楂糕,輕輕咬了一口,“不知何家女子有這榮幸,得他一曲《訴衷腸》,此曲竟同這山楂糕有些相似,微酸中帶著甜,甜中又蘊著酸,甜不過酸恰好,可不是恰當的滋味嗎?”
禹歌笑看著她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淡然註釋,心中五味雜陳,高興她對蓁胥並無心思,她同他一樣,初心不改,為自己高興的同時,卻難免不為站在桌旁微微閉目,將自己心中思念,愛戀全付諸蕭音中的蓁胥感到惋惜。
若換做他人,也許禹歌笑會當做一個情敵,若他膽敢騷擾夏芊鈺,一拳揮過去,但是這一路走來,蓁胥為她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
於是他深深嘆了口氣,附和著夏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