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叫住,她才反應到:是了,該問問人才是!惱恨起自己的傻來。
“老伯,我是在尋人。她定不會不說一聲就失了人影的。”
那老伯一驚,忙問:“這尋的是個丫頭還是小子?”
這尋人還有男女之分?只是今日這打扮,讓她怎麼形容?
“她做的男子打扮。”
這麼一說,那可不就是個姑娘家嗎?老伯招招手,示意她靠近了聽。
“這裡可不大太平,好些女子都被擄走,賣到外地去了。”
“青天白日還有這等子事?”鳳傾月一驚,便是沒控制住,變回了本音。
那老伯一愣,好心勸到:“我看你也是個姑娘家吧,你這女娃生得標緻,還是快回家去吧。”
家?她在這西夜無親無故,哪還有家。若是失了玲瓏,她孤身一人還有什麼意思。
她一身男子打扮,自然沒帶貴重首飾。只有手上摺扇一把,看著值些銀錢,便遞了上去。
“那人對我極為重要,還望老伯指條明路。”
老伯擺擺手,壓低聲音道:“老頭子不為財,便是給你提個醒吧。城外紫雲山,有個地方專做這些買賣。不提那官商勾結的事,就說那人真被劫了,天黑前也該送走了。你這女娃孤身在外可不安全,還是快些回家吧。”
官,她倒不怕。再怎麼說她也是欽定的三皇子妃,狐假虎威她還是使得的。只是跟這流氓地痞打交道,萬一不聽她一言,又擄了她去,可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要搬救兵就必須回使館,就算她找到路回去,時間怕也趕不及了。這可如何是好?
情急之下,突聽一聲巨響,忙轉眼看去。
只見那店中一片狼藉,櫃檯被劈做兩半,掌櫃貼著後牆嚇得渾身發抖。一男子拿著一柄斷刃,霸氣的站在店內。見此情形,鳳傾月只得不管不顧,病急亂投醫了。
“壯士如此英勇,在下萬分欽佩。想聘請了你做我的護衛,壯士意下如何?”
呵,他今日倒是樂事不斷。平日裡哪個不怕了他?現下卻遭一個不長眼的坐地起價。另一個男生女相的,更是好笑,竟要他去做伺候人的事。難不成他今日看相斯文?甚好說話?
他扔出一塊碎銀給那掌櫃,轉身就走。偏偏這小不點不依不饒,攔下他來。他火氣上頭,怒目一瞪。
鳳傾月被他兇狠的目光一嚇,有些哆嗦。小心開出了條件。“黃金百兩,就一日之期。”
此人滿是傲氣,定然不甘屈居人下。但衣衫襤褸,應是需要銀錢的。一日之期,他該是能同意的。
若鳳傾月知道,那掌櫃就是看他身別極品美玉,才起的貪心,便不會如此想法了。
他生出幾絲興趣。黃金百兩買他一日之時,不是傻子便是個人物。看他一身打扮,又無侍從跟隨,怎麼也不像個有權勢的。再說京城裡的顯貴,哪個他不認得。嘖,竟是遇上個傻子,晦氣!
鳳傾月見這人打量他一番,又要離開,想他定是不信。腦中靈光一閃而過,急急拿出錢滿貫給她的契約。
“我以此契作保。”
他淡淡掃過一眼,便知是真。原來今日鬧得沸沸揚揚的題是他解的,倒是輕看了他。文采挺是不錯,就是長得太過女氣,不然倒可結交一番。
“就這東西給我,倒能買我幾個時辰。”
見他說得一派正經,鳳傾月不由頭皮發麻,自己這是惹上了什麼人物?
千鈞一髮之際,也容不得深思考量。直接將契紙往他手上一拍。
“成交。”
錢滿貫用它換一道題的答案,是值得。那用它換回玲瓏,就更是值得。
他本也是隨口一說,料想這人是不會應的。這人卻是生出一股子豪氣,半點猶豫都沒有。究竟為何難事?
罷了,說出去的話再收拾回來,他可沒這習性。便是走上一遭又何妨?
“你要我做何事?”
“紫雲山,搶人。”鳳傾月故意這般說,就是怕他臨難走人。卻見他面不改色,徑直牽馬去,心中好生佩服。
豈知他一聽這話,差點就要大笑出聲。這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還是頭一遭,有點意思,有點意思。
這呆子先要他端了自己的窩,再賠他一筆錢造窩。算起來可不就是白忙活一場?
他翻身上馬,居高臨下之際。更覺眼前這小子矮小瘦弱,沒一點男子氣概,嫌棄得很。
“上馬吧。”
“一定要騎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