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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相差就不大,自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親眼看到那滿地的血跡,斷裂的蕭,破碎的布,腦海裡閃爍的都是南瑾被野狼撕裂的畫面,她心痛得難以呼吸,好痛,好痛的感覺。

“大嫂……”海棠哭泣著,緊緊地抱著風夫人,習慣了南瑾的冷漠果決,習慣了南瑾的彪悍冷酷,習慣了南瑾的無所不能。那個在風家堡心目中猶如靈魂存在的男人,那個在天下人面前如神祗一般存在的男人,總是讓人以為,他是不會傷的,是不會死的,一下子太突然的噩耗,震驚所有人的神經。

風海棠的哭聲,壓抑而沉痛,聲聲含怨,聲聲泣血,聞者落淚,風家堡眾侍女哭紅眼睛,冰月宮所有人一臉沉痛,如玉悄然別過臉,不忍心看這悽婉的一幕。

“南瑾……”風夫人的聲音輕得有些飄渺,空靈,“南瑾……回不來了,是嗎?”

輕輕的聲音哽咽在喉嚨間,眼淚一顆一顆,晶瑩剔透,從風夫人眼睛裡滾下來。眾人以為風夫人的性子定然會哭天搶地,要死要活,拒絕相信,而不料她如此平靜,沒有哭聲,無聲無息,眼淚流淌一臉。

風海棠哭聲愕然而止,淚眼朦朧,悲傷道:“大嫂,你哭出來吧,哭出來會舒服些!”

風夫人一臉木然,臉頰失色,腦海裡盤旋的都是昔日南瑾回堡之後的歡聲笑語,以後再也聽不到了,看不到兒子的臉,聽不到兒子的聲音,聞不到兒子的氣息。頓時覺得心口空蕩蕩的,有些什麼東西,僵硬了,麻木了,連靈魂都動彈不得。

悲到極處,嗓子失去說話的能力,沙啞中,磨礪著,刺痛神經。

原來,絕望就是這種感覺……

比起風慕雲死去的那年,更清晰,更刻骨。

“大嫂?”風海棠大驚,風夫人搖頭,推開她,緩緩地走進崖邊,眾人大驚,紛紛過去攔住她。

風夫人眼光望向下面,半晌無語,神色始終一片死寂。

風家堡經過一大沉重打擊,平日笑聲全無,只剩下濃濃的悲傷,籠罩著她們。

流蘇還在沉睡不醒,海棠走進房裡,流蘇沉睡著,頭髮凌亂,臉頰呈現一片透明的死白,她要怎麼和蘇蘇說這個噩耗呢?

“蘇蘇,這可怎麼辦?”海棠疼惜地拂開她溼潤的發,房間點著薰香和暖爐,溫度比室溫要高得多了,暖和得有些熱,流蘇的臉頰竟涼涼的,一點溫暖都沒有。

小小的嬰兒睡在她身邊,呼吸淺淺,面板皺皺的,短短的小手,那麼柔軟,那麼細滑,眉間一點硃砂嫣紅欲滴,鮮嫩如畫,五官雖小,卻看出南瑾的雛形。海棠看著她們母女,心口一陣遲鈍的痛,眼淚潸然而下。

沒有南瑾,她們母女要怎麼辦呢?蘇蘇那麼嬌柔,兩人那麼恩愛,她能面對日後沒有南瑾的日子嗎?

屋外傳來一陣吵鬧聲,海棠一擦眼淚,匆匆出門,是小翠阿碧和如玉的聲音,玄武在一旁沉默不語,像是在爭執什麼。

經過這兩天的事,風家堡對幽靈宮是心存感激,倘若不是宮雪凝,流蘇和孩子便是一屍兩命,她是風家堡的大恩人,她一向恩怨分明,之前的事並不關她們的事,自然也怪不到他們頭上,說到底,還是宮雪梅自己心理變態惹得血案。

“小姐,你來得正好,讓她們把宮雪梅交給我們,我要把她砍成肉泥,丟出去餵狗!”小翠惡狠狠地倒,眼睛還是紅腫,尋常潑辣的氣勢不減一分,更加堅持。一副你不把人交出來,我就滅了你們的放肆。

如玉淺淺地搖頭道:“宮主說過了,請你們高抬貴手放了宮雪梅,宮主已經廢了她的武功,鎖在麗洞,她保證宮雪梅不會出現在你們風家堡所有人面前。”

“不出現?笑話,我們公子死了,她倒好,安然無恙地活著,做夢,這口氣我咽不下去!”阿碧也怒道。

如玉嘆息,臉色凝重,“我和蘇蘇是摯友,南瑾死了,她無依無靠,我也想殺了宮雪梅為蘇蘇出口氣,可她畢竟是我們宮主的親妹妹。況且宮主有話,她救了你們少夫人和小小姐兩命,倘若不是她,蘇蘇和孩子都會保不住,又幫你們五六人解毒,這麼多條人命已經足以抵過宮雪梅一命,你們就寬手放她一馬吧,我們宮主不會交出她。”

風海棠沉默地聽著,如玉說得合情合理,她沉穩地開口道:“小翠,阿碧,不得無禮,少宮主說得對,宮雪凝對我們風家有恩,勢必還她這個人情,這次我們就放過宮雪梅,但是,最好別讓我們的人在外面看見她,否則,必會將她挫骨揚灰!”

“小姐!”阿碧和小翠不依,風海棠素手一擺,阻止她們說下去,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