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砸下石塊的吳斌一個踉蹌,身子向前傾,差點跌出城外,嘴角處鮮血溢位,身邊的副將韓秋平剛要張嘴喊叫,卻被他一個冷冽的眼神將話給嚥了回去。
“不許多言,殺敵!”
說著,又是提起弓弩shè殺圍上來的契丹人,箭矢所落之處,便見契丹人應聲而倒,似乎身體並無大礙。
見著情形,韓秋平只得將氣撒在了蜂擁而來的契丹人身上,冷著臉搬起石塊,狠狠的砸藉著雲梯爬上來的契丹人。
“轟隆!”
城門被猛烈地撞擊著,衝車被砸壞後,契丹人索xìng抬著圓木砸起城門來,一聲又一聲的巨響下,城門口煙塵飛揚,碎石不斷灑下。
“大人,末將去頂住城門!”
城門不能破,否則契丹人長驅直入,雲州城便立馬失守,所以見到城門岌岌可危,吳斌立刻請命前去。
“典某與你一道前往!”
典胥說著便要扛著長刀走來,吳斌忙搖了搖頭,“典將軍,大敵當前,城頭還需將軍好好把守,城門便交給在下了。”
說著,耳邊傳來無數的怪叫聲,聲中帶著歡喜與興奮。
吳斌低頭看去,頓時臉sè發白,城門竟然出現了裂紋,當即對著要提槍下城的楊延昭道,“大人放心,末將誓死守住城門!”
說罷,提著長劍,便帶著兩百殿前司兵卒匆匆的下了城頭。
或許是收到城門上裂開的斷痕鼓舞,進攻中的契丹人氣勢大漲,熬叫著撲了過來,滿是貪婪和血sè的目光變得更加狂熱起來。
“砰!砰!”
圓木砸在城門之上,裂縫越開越大,那吳斌忙用自己身子上前抵住城門,並大聲吼道,“去給我找長木條和錘子來,將城門給釘上!”
那些兵卒分出十來人上前一同頂著門,其餘之人則是分散了出去尋木條之類,不多時,手中拿著尺寸不一的木板回來了,大多是從房屋門板上拆下來的。
“將軍,木板拿回來了!”
身體死死的抵在城門上的吳斌當即怒吼道,“還不給我釘到城門上去!”
那些兵卒也是心急的很,拿著木塊便要往門上貼去,可是稍後全都愣住了,“大人屬下等沒有找到鉚釘啊!”
說著,便有人要折身去尋,吳斌則是怒目圓瞪,“地上的羽箭給我砍了當鉚釘用,有匕首的就用匕首當鉚釘!”
說話間,城門又被劇烈的撞擊起來,數人竟這樣硬生生的被震飛了出去,而吳斌則是臉sè一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將軍!”
四周才兵卒要圍上前,卻被吳斌冷冽的目光給瞪住了,“給我把城門釘上!”
外面,契丹人的笑聲越發的猖狂,那殿前司的將士紛紛上前,抵著城門,並拾起磚石,將手中的木板沿著城門框釘了起來。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本要支離破碎的城門結實了不少,可吳斌依舊背抵著城門,臉sè有些發白,額頭上甚至不斷的冒出汗珠。
左右的侍衛剛要打算上前扶他,後者卻是猛地雙膝跪了下來,這時,眾人才發現,吳斌的後背城門有著一條寸許長的裂縫,上面殷紅一片。
“將軍”
“搬磚石來,封堵上城門,快!”
推開上前攙扶的人,吳斌用長劍撐著地,緩緩的站了起來,最終,搖晃著的身體沒有站直便跌倒在磚石上。
“將軍!”
嘴角吐著血,吳斌艱難地開口對著副將道,“秋平,扶我起來,就算死,我也要將城門守住,契丹狗想要進城,就得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副將韓秋平雙目含著淚,將吳斌扶起,還未走出兩步,便聽噹啷一聲,在吵雜的廝殺聲中顯得尤為清脆。
那是長劍落在磚石上的聲音。
韓秋平看了一眼長劍,剛要彎身撿起,便發現吳斌倒了下來,忙伸手將他抱入在懷中,“將軍,將軍!”
“秋平,守住一定一定要守住”
聲音越來越弱,細不可聞,最終吳斌合上了雙目,那韓秋平與殿前司的兵卒滿是悲痛的呼喚著,揮淚如雨。
許久,將吳斌放在一邊端正的坐著,韓秋平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很是鄭重的行了個禮,“將軍放心,只要韓秋平還有一口氣在,這城門便覺得破不了!”
說罷,轉目滿是恨意的看著被撞地砰砰作響的城門,舉起吳斌的長劍,咬著牙齒吼道,“弟兄們,給我搬石塊將城門堵死!”
第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