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天羅的計劃掌握了八九成之多,範大人秘術無雙,卻不知道他對情報也有研究。”
“教中能人眾多,我們終究不過是教宗手裡的兩顆棋子,應該還有很多棋子捏在他手裡,我們都不知道。”蘇晉安攤攤手,“我們這些當棋子的,猜透了下棋人的手段又有什麼意思?何況也未必能猜得透。”
陳重沉吟片刻:“晉安,你這樣心裡高傲的人,明知道來帝都只是當人手裡的棋子,為什麼還會來呢?”
“因為我不想默默死去吧,心裡有慾望,自己剋制不了。”蘇晉安淡淡一笑,“我知道這是我的弱點,也知道我終究會被這個弱點害了……可我還是來帝都這個殺人場了,就這麼來了……這個時代,在帝都這個地方,誰都不知道能否保住自己吧?”
“天下哀霜,人若轉蓬。”陳重愣了一會兒,悠悠地嘆了口氣。
蘇晉安沉吟了一下,“子儀兄你用詞很雅啊,這八個字也對我的心意。”
“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文學大豪曹建一首詩裡的句子,這些日子在帝都裡很有名,連歌女都且唱且嘆,說這個年代,人人身不由己,就像秋霜裡離根的飛蓬,空自飛旋,隨風而走,無從掙扎。”陳重說著,拿起一根筷子敲擊桌上的酒碗,低哼著唱,
“吁嗟此轉蓬。居世何獨然。
長去本根逝。宿夜無休閒。
東西經七陌。南北越九阡。
卒遇迴風起。吹我入雲間。
自謂終天路。忽然下沉淵。
驚飈接我出。故歸彼中田。
當南而更北。謂東而反西。
宕宕當何依。忽亡而復存。
飄颻周八澤。連翩歷五山。
流轉無恆處。誰知吾苦艱。
願為中林草。秋隨野火燔。
糜滅豈不痛。願與根荄連。 ”
一曲歌罷,屋子裡靜得蕭索,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