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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來了:“師兄你去忙正事,我帶她去。”

林素愣了下,看了一眼他,又看看秋秋。

秋秋心說這個管衛實在太不會說話了。什麼叫忙正事去?合著她就這麼無足輕重啊?

這話秋秋剛剛才對拾兒說過,可是這種話自己說叫客氣識相,讓管衛一說就變成了赤果果的拉仇恨了。

“行了,你快走吧。”管衛一把抓過他手裡的腰牌,幾乎象攆人一樣催著林素走。

“那你們快去快回。”林素是有些不放心的。從在隨雲閣的那天早上之後,管衛就一直不太對勁,話比平時更少了,總是出神,脾氣倒顯得更壞了。

秋秋就這麼又被轉了一次手。

好吧,誰帶路是次要的。關鍵是她急著想見師父啊。

石欄外的河灘上幾隻水鳥悠閒的踱步,瞧瞧,人家這氣派。修緣山這麼大也沒見養靈禽代步。在九峰山這卻是常態,隨處可見。

管衛拍了兩下手,有兩隻鳥兒張開翅膀飛到石欄上來。

“走吧。”

秋秋不認得這是什麼水鳥,先笑著點個頭算是打招呼,然後坐到了鳥背上。

管衛騎了另一隻。水鳥拍打著翅膀飛了起來,輕盈的掠過河灘。

山巔雲層緩緩堆積,吹在臉上的風也顯得更潮溼,多半是要下雨了。

心裡剛這麼琢磨,細雨已經落了下來,涼絲絲的落在臉上。

天地茫茫。細雨無邊,水鳥輕盈無聲從樹巔掠過,翅翼帶起的疾風捲得林間葉浪翻騰起伏不定。

秋秋翻了翻。從乾坤袋裡拿出頂青青的草笠扣在頭上,猶豫了下,又拿出了一頂大些的,遠遠喊了管衛一聲:“接著。”把草笠朝他擲了過去。

管衛伸手夾住草笠,並沒往頭上戴。就這麼拿在手裡。

愛戴不戴,由他去。

秋秋看著腳下的河川、險峰。總覺得這一幕情景在哪裡見過。

可是九峰山她明明沒有來過,這種熟悉感從何而來呢?

她搖搖頭,也可能是在夢裡見過吧。

很多人都常有這種感覺,一個從來沒去過的地方,一個從來沒見過面的人,卻象是舊友重逢一樣,莫名的覺得親切。

水鳥在溪流邊停下來,管衛領著秋秋沉默的往前走。

山澗間有窄窄弓橋相連,這橋不過三尺寬,連橋欄都沒有。腳下就是萬丈深淵,雖然說修道的人不可能失足落下橋去,更不可能有生命危險,可是過橋的時候還是難免小心翼翼。

要是林素陪著來,這會兒少不得會說上一兩句,此處叫什麼,還有多遠。現在換了管衛,那是不用指望的。

“前面就是了。”管衛抬手指了下。

秋秋忙抬頭去看。管衛指的地方在左前方坡上,隔著雨幕可以看見一座石門。

門前並沒有人守著,秋秋正琢磨這腰牌是管什麼用的,就見管衛把腰牌往門旁廊柱上一嵌,石門無聲的向一旁滑開。

呃,原來是開門用的。

裡面牆和地都是石砌的,渾然一體,竟然看不出一點拼砌的痕跡。

這裡面的氣味兒和外面不一樣,比外面溫暖,空氣顯得軟而稠,象是果凍一樣。

即使石門開了,門裡的空氣也不與門外的空氣流通。

轉了個彎,又是一扇石門,門後一道向下的石階。

重重疊疊的門戶和石階,顯得這個地方象個大迷宮一樣。

又過了一道石門,管衛站住了腳:“就在前頭,你自己過去吧。”

秋秋向他道聲謝,提著裙子快走了幾步。

轉過彎來,眼前豁然明亮,藤草編的垂簾上結嵌著陣法,垂簾後是一池暖融融的溫泉水。

那師父人呢?

秋秋撥開藤簾走了過去。

四下裡空蕩蕩的,沒見著人影。

秋秋若有所思,低頭往下看。

溫泉池並不深,池水清澈,一個人就躺在水底,雙目緊閉,衣帶在池水中緩緩飄擺。

“師父?”

秋秋在池邊蹲下來。

躺在水底的人就是玉霞真人。

隔著池水,她看起來象是動了,但是其實沒有。

她的臉色蒼白的象紙一樣,一點血色都沒有。

“師父。我來了。”

秋秋跪坐在池邊。

拾兒說過,師父受了重傷,秋秋也有心理準備。

可是看在沉在水底生死不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