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這孩子我看著就喜歡,不愧是咱伯府的血脈,跟承宣長得是一模一樣啊,不過——”
她頓了頓,話聲在舌尖轉了一個圈兒,“這孩子今年才十一?我看著怎麼像是十二三的樣子?十三年前,那不就是爹——”
“弟妹。”譚氏驀地打斷了聶氏的話,“青葉只比七月高那麼一點兒,七月都十歲了,還比同齡的孩子長得小,你是怎麼看出青葉像是十二三歲的?”
聶氏雙眼閃爍了下,掩唇笑道:“哎喲,那是我看走眼了,許是咱青葉長得好,才十一歲就是個美人胚子,倒讓我覺得是個大姑娘了。”
沈青葉低頭不語。
譚氏臉色有些不好,但還是竭力壓抑住,又給沈青葉介紹起其他人來。
一桌子的人介紹個七七八八,最後就輪到跟沈青葉平輩的小蘿蔔頭們。
到沈瓊霜時,譚氏對沈青葉道:“這是你妹妹瓊霜。”又對沈瓊霜道,“霜兒,叫姐姐。”
沈青葉乖乖叫了聲妹妹,沈瓊霜稚嫩的小臉卻瞬間拉了下來,語出驚人道:“誰是她妹妹!不知道哪裡來的野孩子,還想來當我姐姐?做夢!”
沈青葉像是愣住了,隨即雙眼泛紅,喃喃道:“我不是野孩子……”
“啪!”
清脆的耳光聲倏然響起,隨後響起的,是沈瓊霜不敢置信的哭喊,“祖、祖母……為什麼打我!”
譚氏雙眼盯著沈瓊霜,厲聲呵斥:“打你還委屈了?方才怎麼說話的?往日教你的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裡了?什麼野孩子?青葉是伯府的血脈,是你的親姐姐!”
沈瓊霜一愣,哭得更厲害了,話都說不出來,只一個勁兒地哽咽著。
“夫人!”見狀,後頭的蘇姨娘慌忙撲通一聲跪倒,“霜兒年幼無知,定是聽了哪個碎嘴的下人說話,才學的那些混賬話,妾回去定會查明,求您念在霜兒年幼的份兒上,饒過她這一回!”
沈文密左右瞅了瞅,也作勢跪倒:“祖母,請您原諒妹妹這一次。”
譚氏皺眉,扶起沈文密,並沒有讓他跪倒。
沈文密跪自己沒事兒,但自己身邊還有個沈青葉,身後還有個秦姨娘,沈文密可不能給這兩個人跪。
扶起沈文密,又看了看四周眾人,尤其是聶氏驚詫的臉色後,譚氏心裡暗暗點頭,這才讓蘇姨娘起來,又讓她把沈瓊霜帶下去,表示這事兒不再追究了。
蘇姨娘帶著哭哭啼啼的沈瓊霜下去了,沈青葉的認親見禮也到了尾聲,又跟西府的幾個小蘿蔔頭認過,見禮便算結束了。
沈青葉回到譚氏懷裡窩著,譚氏揚頭看了眾人一眼,慢聲說出中元節給七月做生日的事兒。
在沈青葉見禮之後說這事兒,這個生日的意義也就不言而喻了。眾人一半的眼光投向沈青葉,另一半卻又轉到了宜生身上。
不過,兩位被關注的物件都不動如鍾。
這時,威遠伯沈問知卻清清嗓子開了口:
“今日我入宮,張公公說了,再過不到兩月便是中秋佳節,屆時聖上有意施下恩典,大行封賞,朝中不少大人都為親眷請了封,訊息應是無誤。”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反應不一。
席中的主子大多做出一副高興模樣,只是顯然都已知曉,並不怎麼驚喜的樣子,倒是伺候的下人們,卻有不少是實實在在地高興。
這是沈問知第一次在人前說起這事兒,雖未明說沈承宣將在受封之列,但在場的眾人卻都聽明白了。若無十全的把握,沈問知不會這麼迫不及待地炫耀,即便只是在家宴這樣的場合。
只是,說完這話,沈問知卻又重重嘆了口氣:“說句敗興的話,咱們威遠伯府,可遠不如以前風光了,要想不把父親掙下的基業敗了,起碼,這威遠伯的名頭就絕不能丟!”
他掃了席中眾人一眼,目光在對面西府幾人身上停留的時間尤為久,“所以,如今這檔口,咱們伯府更要擰成一股繩,萬不能出一點岔子,要是讓我聽到有誰在外扯伯府的後腿,壞伯府的事兒,就別怪我動用家法!”
威遠伯府軍功起家,所謂的家法,便是打軍棍,且不是讓內院的丫鬟婆子打,而是讓府裡當過兵的護院打,幾棍出血、幾棍斷幾根骨頭都有規定,完全杜絕了放水。
被沈問知的目光重點關注了一下,對面西府的幾人頓時現出不滿的神色。
其中尤以沈問章和沈承武為甚。
跟長相斯文俊秀,自幼習文的沈問知父子不同,沈問章出生在軍中,自幼跟在沈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