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跟前世的她一比,簡直就是隻醜小鴨。
她忽然握緊了拳。
有些事可以變,但有些事,哪怕她從沈七月變成沈青葉,也絕不可以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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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七月十五來臨,這一日是道家的中元節,佛家的盂蘭盆節,俗世的鬼節,當然,於威遠伯府來說,這一日還是伯府嫡小姐沈七月的生日。
以往這生日都是無聲無息地過去,但這一次,卻不能再無聲無息,反而要大張旗鼓。
日頭漸漸升高,伯府門前也越來越熱鬧,客人們一一來臨,多是些太太小姐,鶯聲燕語地便顯得十分熱鬧。
只是,雖然來的多是太太小姐,卻也不是沒有男客。
也有那陪著母親姐妹來的年輕公子,他們人數少,卻更顯得矜貴,譚氏不敢怠慢,將男客女客分成兩撥,女客由她招待,男客則交由沈問知,男客女客待在不同的院子,如此一來就省事不少,不容易鬧出什麼尷尬來。
當然,如今今日來客雖有年輕的小姐公子,但他們的母親基本也都來了,在有長輩看著的時候,年輕人之間發乎情止乎禮地見見面交流交流,也不是不可以的。
事實上,那些帶著適婚之齡的兒女的夫人們,也未嘗沒有趁機為兒女尋摸親事的念頭。
雖說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能讓小兒女們婚前見上一面,彼此多些瞭解,最好彼此滿意,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因此,正式的宴會之後,來客便可以自由地在伯府的花園賞賞花,當然,賞花是假,讓年輕人們趁此機會見見面才是真的。
為此,譚氏特意讓人備了百十盆早開的菊花,再加上花園池子裡斷斷續續仍在開花的荷花,還有正當花期的芙蓉,倒也讓這賞花的名頭看上去挺名副其實。
不過,那是飯後的事了,如今,這生日宴才剛剛開場。
賓客越來越多,除了伯府的親朋外,還有一些沈問知父子同僚家的女眷,以及一些拐彎抹角扯上關係的人家。只是伯府畢竟已經沒落,因此來的人大多還是底層官員和勳貴的家眷,其中身份最高的,是勇毅侯府的老封君,其餘便多是一些伯府和中等文官武將的家眷了,那些真正地位十分尊貴的,卻是一個沒來。
對這情形,譚氏並不意外,但卻難免有些難受。
她是經歷過老威遠伯沈振英還在時的盛況的,那時候沈振英還軍權在握,威遠伯府也不只是個有著伯府名號的空架子。那時候,她主持的宴會能請來不少重臣女眷和皇親國戚,哪像如今,身份最高的居然只是一個侯府的老太太!
若再不想辦法,威遠伯府可就真要淪落到京城的二三流圈子裡了……
“夫人,寧音公主攜小公子來祝賀大小姐生辰!”下人帶著喜氣的聲音忽地打斷譚氏的沉思,也讓離得近的賓客們驚訝又興奮地瞪大了眼睛。
寧音公主啊。
寧音公主不僅是公主,還是英國公府的少夫人,代表的是皇家和英國公府。
哪怕寧音公主不是身份最尊貴、最得聖上寵愛的公主,哪怕英國公府也不復往日輝煌,但對於在座的絕大多數太太小姐們來說,寧音公主依然是鮮少能夠見到的尊貴人物。
因此,這訊息一散開,人群便明顯更加興奮活躍了些。
看著這景象,譚氏的心情也倏地好上不少,揚起笑臉馬上起身去迎接貴客。
譚氏急急忙忙跑出去,在二門前便碰上迎面而來的寧音公主,以及跟在寧音公主身邊,正興奮地東張西望的漂亮小公子。譚氏急忙施禮。
寧音公主是個三十來歲的美婦人,她的氣質不像多數天家子女那般氣勢凌人,反而十分溫和,平易近人的樣子。以公主之尊,來威遠伯參加宴會算得上是屈尊了,但她並沒有任何高高在上的模樣,就連隨身帶的下人也不算多。
看到譚氏施禮,寧音主溫和地說了聲:“夫人不必多禮。”然後便隨著譚氏一起走向女客待的院子。
譚氏看著寧音公主身邊的林煥,不禁慾言又止。
寧音公主很快發現了譚氏的神色,她輕輕咳了聲,道:“煥兒還小,就讓他跟我一起吧。”
林煥聞言,忙笑眯眯地點頭:“對對,我還小呢,我跟著娘就好。”
寧音公主好氣又好笑,若不是譚氏還看著,恐怕當即就要忍不住敲這小子一個爆慄。
磨著她來了這威遠伯府參加一個十歲小姑娘的生日會,又磨著她要跟去女眷席,再加上半年前說出的那句惹事兒的話,當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