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去,暗暗希望他一切都順利。
縣衙。
伏危去報過到後,便被晾在了偏堂中,沒有人給他安排任何的活,所經過的人更是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瞧他。
伏危都坦然面對,面色平靜的等候著。
一個時辰過去了,直到坐堂的知縣在去解手的時候,才看到了他。
周知縣問:“錢先生沒有給你安排活計?”
伏危不疾不徐道:“或許忙得忘記了。”
周知縣心中知道是幕僚給他下馬威,看破不說破。
沉吟片刻後說:“今日確實忙,你就到公堂後頭聽一聽今日的堂審,明日便把今日所有案子的見解給寫出來。”
伏危就這樣換了一個地方靜坐,但也算是有事可做了。
不可避免的,還是遇上了洛館長之弟,洛典史。
洛典史瞧見伏危,眉頭緊蹙。
兩人在四目相對的下一瞬,洛典史臉上露出了嫌惡之色,從旁走過時,似自言自語的道:“衙門竟成了阿貓阿狗的收容之處了。”
伏危指尖輕輕點著扶手,面色淡然,當做沒聽到。
伏危被冷落了一個上午,到了午時,才可離開。
但自推著輪椅到偏門的時候,停滯不前。
——昨日剛放上去的兩塊石板,今早還見著,現在卻不見了蹤影。
不用做他想,便知是有人故意為之。
這事,在伏危的意料之中。
伏危沉默片刻後,聽到身後傳來霍衙差不悅的聲音:“這些人,竟還真把石板搬走了!”
伏危轉回頭,無奈笑道:“我也是猜的,不料真的猜中了,還勞煩霍衙差幫一把。”
霍衙差走到他的身後,雙手握住靠背的橫木,微一用力讓素輿往後傾,前邊的小輪過了門檻後,才用力略一提起後輪的位置。
一番操作後,順利的把素輿推過了門檻。
“等下午上值的時候,我把石板找回來放回去。”霍衙差說。
伏危道謝:“今日著實麻煩霍衙差了。”
霍衙差:“這點小忙,算不得麻煩。”
餘娘子有些本事,這伏郎君雙腿已斷,大人還肯收他為幕僚,定有貴人在後邊相助。
夫妻二人皆不是尋常人,與之交好,百利無一害。
若硬要說有害的,就是有可能得罪洛典史。
只是霍衙差在衙門混了十幾年,早已是老油條了,對衙門裡的彎彎繞繞更是看得通透。
洛典史雖未因他兄長的事被革職,但已惹知縣不快,往後難以被重用。
伏郎君雖腿殘,可殘得也不是腦子。作為太守之子過了二十年,見識與見地肯定不是小地方的人能比擬的。
霍衙差有這些心思,自是善待伏郎君。
他打算順道把伏郎君送回去,再在附近隨便吃些解決中食。
把人送到巷口,就見神色匆忙的餘娘子從巷中出來。
看到伏危與霍衙差一同回來的,虞瀅微愣,但很快就露出了笑顏:“二郎你怎能勞煩霍衙差把你送回來?”
霍衙差道:“順路而已,不打緊。”
虞瀅道:“既然都來了,霍衙差不妨到家裡吃個午食吧。”
霍衙差道:“不用了,我先回了。”
虞瀅知道他也不會留,又說:“我家夫君囑咐了,今晚單獨宴請霍衙差,菜也買好了,霍衙差今日下值後可一定要來呀。”
她格外強調了單獨宴請這幾個字。
霍衙差會意,點頭應了好,隨後轉身離去。
霍衙差離開後,因巷子有人走動,虞瀅也不過多問伏危。
等到門前,虞瀅先進屋,然後拿出兩個木頭做的三角斜坡,一個放在外頭一個放在裡頭。
伏危問:“這斜坡板哪裡來的?”
“昨日買床那處,我給了工匠二十文錢,他按照我說的做了兩個,你且試一試能否自己進去。”
伏危聞言,便嘗試了一下。
伏危自幼練武,雙臂有力,不一會便把輪椅弄入了院中。
院門關上的時候,虞瀅還沒來得及問為何是霍衙差送他回來的,伏危就徑直站起去了茅房。
虞瀅:……
一天下來都坐在這輪椅上裝殘廢,應該是把他給憋壞了。
等他出來淨了手後,還是那個不驕不躁的伏危。
虞瀅問他:“今日怎是霍衙差送你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