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放下。
“翾兒”公仲孜墨伸手環上立在窗前皺眉發呆的人兒,圈在懷裡,“想什麼呢?都過了午膳時辰,也不讓丫鬟們傳膳?”
“嗯?你回來啦?”
她竟不知他何時進的房。
“大殿上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原來這小丫頭沒精打采的望著窗外出神就是在擔心這事兒。他搖頭輕笑,抬手輕輕捏了捏她嬌俏婷立的鼻子。
“傻丫頭,他們能如何為難我?我不過是個使臣罷了!行了,別想了,趕緊傳膳,我餓了。”
不一會兒的工夫,餐桌上擺上幾樣清粥小菜。她看著,嘴嘟得老高。
自從他回來,便將她每日的膳食管得很嚴,腥、辣、鹹的食物全不能上桌。
她本對菜色沒什麼太大要求,只是愛吃魚,愛吃辣,這好幾日都沒吃上了,嘴裡寡淡得很。
“怎麼了?這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子皙,我不想吃這些,能不能讓他們”
“不能。”
她不必說,他也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麼。她愛吃虎皮辣椒,他怎會不知道。想起他剛回來那日看到的傷口,他心裡就揪揪的扯著。
就這麼被他一口回絕,半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她耷拉著頭,端著飯,就是不伸手去夾菜。
只聽身旁人一聲輕嘆,伸手將她一把拉起,她轉身坐進他懷裡。
“翾兒,你手上有傷,是要忌口的,你讀了這麼些醫書,其中的醫理自是明白的。”
“可每日清粥小菜的,我嘴裡著實寡淡。子皙,你就讓我破戒一次吧,這頓以後,我一定忌口。”
她扯著他的袖子,在他懷裡搖著,滿臉堆著討喜的笑意,聲音軟軟細細的,聽得他舒服,差點就應承下來。
“不行。
還是不行,她洩了氣,鬆了手,蜷著身子,無精打采的窩在他懷裡。
又是一聲嘆息,“翾兒,等你傷好了,我允你出府,到時便由著你,不過,現在你得聽話。”
她抬起耷拉的頭,眼中閃著晶光。
“你說的,不許反悔。”
他無奈的點點頭,突然覺得不知自己會不會掉進個溫柔的陷阱裡,有些後悔了,但看著她的喜笑顏開,心裡軟軟的,便無悔了。
看她微笑乖巧地低頭吃著碗中的清粥小菜,忍不住抬手去捏她的臉頰,原本有肉的小臉,這些日清瘦了不少。
“你這小丫頭真是越來越磨人了,起初時還真沒發現。”
她樂呵呵的笑,不語,專心的吃飯。
午膳後,屏退了屋裡的下人,他親自為她上藥,這些日一直如此。
解開白布帶,手臂上的傷口癒合了不少,長好的肉掩住骨頭,不再血肉模糊,已經開始結痂了。他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仔細地再給她上藥。
“子皙,跟我說說今日朝堂上的事吧!”
他並不抬眼,專注地為她上藥,包紮。
“得了一座雲陽城。”
她明眸微瞪,甚是意外,割讓城池?
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劍換來的竟是南翼國如此大的代價,心中難免憂傷。
“怎麼?現在後悔了?”
落寞地搖搖頭,“不悔,只是沒想到自己一時之意,竟換來這樣的結果。”
若世人知道真相,又該罵她叛國妖女了。
他沒有說話,沒有安慰她,無聲地繼續手裡的活兒。
這便是國事,這便是殘酷,這便是他的生活,她原可以選擇退縮的,如今進來了,便再沒退路。
“據探子來報,大王為此事震怒,朝堂上護國公本想著趁著這次機會奏請大王廢了盟約,但”
興伯尚未說完,被公仲孜墨接下後面的話。
“被姬夫人阻攔。”
哼,她怎麼會讓他這般如意?
這次本就是個意外,完全在他的估算之外,就算父王想借題發揮,姬夫人也不會讓他輕易回國,她心中更是恨不得讓他死在南翼國。
“大王年事日漸高,身體也大不如前,這些日子起了立王太子之意,姬夫人私下正四處為公子覲張羅著。”
公仲孜墨冷笑,她這一生陰狠圖謀,為的不就是將自己兒子送上王座?
“父王是何意思?”
“大王遲遲未定人選。藍相國幾番在早朝上呈上立公子覲的奏摺,大王都未準。朝野群臣都能察覺大王心中不喜公子覲,不過是忌憚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