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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道,不然該去看看你的。我爸媽出事的時候你幫了我不少忙。”

提起父母時喬穆的聲音又苦又澀,秦昭昭為避免勾起他難過的往事趕緊岔開話題,把話頭往琴房的雙排鍵電子琴上引。

在喬穆練習的琴房裡,秦昭昭頭一回看見她曾經跑遍小城也沒找到的雙排鍵電子琴。好大好漂亮的一臺琴,她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輕輕敲了幾個鍵,發出的聲音音色很美很動人。

“真好聽,隨便敲幾下就這麼好聽,那彈起曲子來更好聽了。”

喬穆在琴前坐下:“那我彈支曲子給你聽吧。”

他要彈曲給她聽?秦昭昭睜大眼睛驚喜無比:“真的?”

“當然,你喜歡聽什麼曲子?”喬穆還清楚地記得父母雙雙出車禍後他獨自守在醫院裡求助無門時,秦昭昭和她媽媽主動趕來給予的幫助。如冰天雪地中一塊炭火的溫暖,讓人無法輕易忘記。

秦昭昭不假思索:“我很喜歡張學友的歌,你能不能彈他那首……”

她話還沒說完,凌明敏突然撲哧一笑,她的笑聲讓秦昭昭頓時有所警醒。學琴練琴的人一般彈奏的都是高雅樂曲,是謂藝術,相比之下流行樂曲何等庸俗。她馬上改口:“隨便你彈什麼都行。”

喬穆也沒有堅持,可能自幼學琴,早早地就受到了高雅音樂的藝術薰陶,他對流行音樂一向沒感覺。他像往常練琴那樣彈了一支練習曲,一曲彈畢,秦昭昭發自內心地鼓掌:“喬穆,你彈得真好。”

秦昭昭這天過得很開心,來到上海那麼久她總算和喬穆面對面地說了話,他還特意為她彈了一首曲子。回校的路上她忍不住輕輕哼起了歌,一顆心難禁欣喜雀躍——她喜悅的心情在進入宿舍後全面瓦解。

她進門時章紅梅正好出來,兩人劈面相見,她指著她的臉又驚訝又好笑:“秦昭昭……你臉上搽了多少粉啊?瞧瞧一張臉成啥樣子了!”

她這一笑一說,宿舍裡的人都朝秦昭昭看過來,人人看得一臉忍俊不禁的笑。秦昭昭趕緊拿鏡子一照,鏡中的臉讓她整個人都傻了。

秦昭昭以前沒有化過妝,她不懂得化妝的技巧。搽粉時她又躲在上鋪的蚊帳裡,殊不知在昏暗的光線下敷粉是大忌,每每令人將臉搽得太厚太白而不自知。她就犯了這個錯誤。頂著一臉厚白不自然的粉妝出了門,怪不得一路很多人老盯著她看呢。

秦昭昭傷心得大哭一場。她還以為她是以最美最好的狀態出現在喬穆面前,卻原來像個小丑。難怪他一開始沒認出她,難怪他那麼訝異地說“你怎麼……”他一定是想說“你怎麼塗那麼厚的粉”吧?但他的性格讓他不好意思這樣去說一個女生,所以他沒說完就改了口。

而凌明敏為什麼那麼熱心地帶她去見喬穆,她突然也有所明瞭。她是想讓她在喬穆面前出醜吧?而她也傻傻地跟去出了這麼大的洋相,她再也沒臉去找喬穆了。

從那以後,秦昭昭不再每週跑去上海音樂學院了。也不再用那盒粉餅,又還給了常可欣。她依然每天素面朝天地走在校園裡,衣著簡樸,表情沉默。

謝婭說她整天死氣沉沉的,有幾次拉她一起去這裡那裡玩,她勉為其難地去過一兩次後就再不想去了。出去玩是要打扮要消費的,她不會打扮又沒錢消費,也找不到願意替她消費的男生。不像常可欣,和追求者出去玩永遠可以不用帶一分錢,回來還拎著大袋小袋。每次和謝婭一起去玩時她總是當壁花,與其枯坐一旁看著別人開開心心地玩,她還不如去圖書館和成千上萬冊書籍相伴。

整天與書為伍的日子讓秦昭昭的成績保持得很好。考上大學後,從高三的高壓狀態來到大一的放鬆狀態,很多大一新生在學習方面都開始變得懶散,還會用功讀書的學生比較罕見了。其實學知識這一項最能印證一分耕耘一分收穫的道理,知識永遠不會辜負人,你投入多少它總能回報多少。

3

大一寒假回家,秦昭昭驚見父親頭上裹著一圈白紗布。“爸,您這是怎麼了?”

秦爸爸搪塞道:“沒事沒事,只是一點皮外傷。”

女兒在上海讀大學,學費生活費是一筆不小的開支,秦氏夫婦都盡一切可能多賺錢。秦爸爸經常在工廠加班到深夜,計件活做得多就賺得多。那天他正埋首幹活,有位在高處維修裝置的工友不慎掉落一把鉗子,不偏不倚地正砸在他頭上。當時整個人就天旋地轉暈過去了。再醒來時人已經在急救車上,醫生一邊給他處理傷口,一邊伸出兩根手指問他:“這是幾?”

他的頭還有點暈乎乎的,定定地把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