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缺的不過是一個契機。而在這一戰開戰之前,他得到了這樣一個契機,在例行公事的討論這一戰的戰略佈局時,他和樓靖之間產生了巨大的分歧。當然這其中不乏他的故意為之,不過後來他卻是真的被樓靖惹惱了。由於那個不可調和的分歧,他們爭吵了起來,但實際上歇斯底里的人從頭到尾都只有他,樓靖僅僅只是淡漠的看著他,就像在看一隻咆哮的瘋狗。這令他即使在事後依舊非常惱火,於是,一切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當然,現在所謂的指揮權收回還流於口頭,所以除了樓靖和曼勒這兩個當事人,並沒有其他人知道指揮權的即將變更,而真正的交接儀式將會被安排在這一戰之後。
Desert已經和TPO結盟,就在東帝國與合眾聯結盟之後不久,TPO雖然沒有像合眾聯那樣派遣援軍到Desert前線來協同作戰,卻送來了大量最新型的武器。在曼勒看來,以Desert軍現在的實力,哪怕沒有樓靖,單憑他一個人就足以引領Desert軍走向勝利。也因著如此,後來凱撒被青鸞鎖縛、爆炸,眺望著那沖天的火光,曼勒雖然覺得像樓靖這樣的天之驕子就這樣死去著實可惜,心裡卻並未滋生出多少失去重要左膀右臂的惶恐。曼勒是自信的,但一個對軍事指揮一竅不通主攻民用科研技術的大神官表現出如此的自信卻未免太過自負,而自負的代價無疑是深重的。不過彼時信心滿滿的他顯然不會料到自己會有落敗如喪家之犬的一天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我要的是手握權力的結果而非愚弄這個世界的過程。”遙遙望著遠處地平線上瀰漫開來的硝煙,曼勒緩緩說道。
樓靖看著已然出現在視野中飛速向他襲來的青鸞,帝國舞會上的匆匆一面,夏安安在與他面對面時所表現出來的脆弱讓他誤以為這些年來她並沒有成長多少,然而他的這一評判在帝國與Desert開戰以後,很快就被推翻了。
夏安安成長了許多,那個曾經畏戰的,軟弱的,總是依附在他身邊的女人,不知從何時起,已經不會在戰場上出現彷徨,猶豫,無力的心緒,幾乎每一戰他都能真切的感覺到她的果決,戰意鮮明。
其實在上一戰,他戰末突入戰場,帝*方面出現的隱隱違和感就已經讓他有所警覺,按照現在兩方的情勢來分析的話,帝*應該是策劃了一個主要針對他——偶爾會出現在戰場上的Desert總指揮官的計劃。
會是什麼樣的計劃呢?他倒是有些好奇。這也是他為什麼在接到曼勒的命令後會十分‘聽話’的駕駛凱撒出戰的原因。
“您的心情還好嗎?”零顫巍巍的從監控臺下探出頭來,怯弱弱的問。
樓靖以眼角的餘光瞥了它一眼,有些奇怪它為什麼會這麼問。
“很好。”他答,嘴角若有似無的牽起一絲笑意。
零綠色的燈泡眼閃了閃,像是受到了某種鼓舞,它大著膽子把晃悠悠的腦袋伸到樓靖的手臂旁邊,然後再慢慢昂起頭,綠色的燈泡眼正對上樓靖,那模樣就好像它在和樓靖對視。
“可您不是和神官大人吵架了嗎?就在49小時34分52秒之前。”零的問話聽起來飽含人性化的擔憂,少了幾分平日裡制式化的扭捏,柔柔軟軟的,很像從前夏安安和樓靖說話時的方式。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樓靖第一次正視了它的存在。
在凱撒待機的時候,零是被允許接入Desert前線安全防禦終端與監控員一起測算前線防禦網的,而它一旦接入終端也就意味著前線所有的監控探頭都會成為它的眼睛。作為高階人工智慧,它最關心的無外乎兩個人,它的製造者以及它的使用者,自然而然的,那天曼勒和樓靖爭吵的整個過程都被它寫入到了自己的儲存晶片裡。複雜的擬人程式讓零可以憑藉分析人面部肌理的收縮來簡單的分辨出一個人的喜怒哀樂,所以它知道在那天的爭吵中它的製造者,大神官曼勒非常非常的生氣。可是到了他的使用者這裡,它的制式分析卻行不通了,它分析不出它的使用者當時的情緒,當然現在也是。它只能以它簡單的類人邏輯猜測,既然它的製造者如此的生氣,那麼與他爭吵的他的使用者應該也是生氣的,也或許是傷心?
對上那雙忽閃忽閃的綠色燈泡眼,即使是樓靖也終究忍不住嗤笑出一聲,這臺人工智慧竟然在關心他!?顯然,這對樓靖來說,非常新鮮。
收起臉上的笑意,樓靖道:“那並不會影響我的心情。”
“這樣的嗎?”零的聲音裡透著猶豫,樓靖給與它的答案與它的類人邏輯相左,這令它的資料分析系統一時間有些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