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傷的眼都不自覺的微微眯起,相互對看一眼,彼此皆是一臉如夢初醒的神色。
“能遇上安安,真好。”斜歪著頭蹭在夏安安的肩頭,林響淡笑著說,一夜未開口的破損嗓子,那聲音乾澀粗糙。
夏安安沒說什麼,側頭去看女孩,女孩的大半張臉都沐浴在陽光中,面頰上細細的絨毛,烏黑的眼睫甚至是那不甚健康的米黃色面板都像是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或許是因為帶上了陽光的關係,女孩臉上那抹淡淡的笑意似透著別樣的溫暖,令得夏安安也不禁勾起了僵硬的嘴角。
靜坐一夜,兩人的心緒都平靜了下來,和煦的陽光下,倦意與睡意同時襲來。
林響眯著眼咕噥:“唔,好睏,不想回自己床‘上,我就在這裡睡,和安安一起睡。”這麼說著,她倒頭就想躺下,只是身體才剛沾上床,立刻‘啊’得痛叫了一聲。
對這忽來的□‘上聲,夏安安非但沒有被驚嚇,反而臉上露出了頗為了然的神色,緩緩轉頭看著仍以團身姿勢僵挺挺躺在床‘上,整張臉都皺成一團的女孩。
林響緊蹙著眉,可憐巴巴的囁嚅:“麻了。”
蜷著身一動不動坐上一夜,身體不麻才奇怪。夏安安在心中暗歎,嘴上安撫道:“過一會兒就好了。”
林響唔了一聲,點了點頭,憋著氣等待渾身的麻痛過去。
依舊坐著的夏安安一點一點的鬆開環著膝蓋的手,緩緩伸直,等到血液稍稍暢通後在屈起扭動幾下肩胛。屈著的腿也是如此,慢慢開啟,等待,而後才沾地。
一身僵硬的站起身,耳畔甚至能聽到肩背、脊骨舒展時發出的一聲聲‘咔嚓’‘咔嚓’的脆響。正對著落地窗外的陽光,夏安安將眼睛眯成縫,雙手十指交叉向上頂起,拉伸,配合著長緩的吐納,向著左右各做了三次下壓,之後又來回扭動了幾下脖頸,這才像是鬆了口氣般的長長吐出一口氣,垂下了手。
夏安安舉起自己的左手,向前向後小幅度擺動,經過一夜,雖然脫臼的關節處依舊帶著痠痛,力氣和靈活度倒是恢復得差不多了。
趴躺在床‘上的林響側著頭,睡眼朦朧的看著站在床邊的夏安安,“安安不睡嗎?”
夏安安低頭去看她,女孩嘴角的傷痕依舊刺目,但那張滿是睏倦的臉上卻好似已經沒有昨夜的痕跡了。那混亂、滿是欲色的夜就仿若隨著第一縷陽光的到來,消失無跡。
伸手輕撫上女孩略顯雜亂的棕發,“我不睡,你睡吧!”
林響先然是倦極,雙眼半明半昧,睫毛一下一下的顫,輕啟的唇似還想說什麼,卻最終也沒抵過洶湧襲來的睡意。
看著女孩安恬的睡顏,夏安安淺淺的勾著嘴角,一下下撫摸著女孩的頭髮。
‘嘀嘀嘀’驟然響起的提示音,在這樣靜謐的清晨,異常刺耳。
夏安安來回撫動的手一頓,扭頭看向放在長桌上的通訊板。她手下,剛剛入睡的女孩也睜開了眼,神色立刻清明的也朝著正在震動的通訊板望去。
手指按在通訊板訊息上,電子音立刻響起,“八點宿舍樓下集合 ——李教官。”
一室默然。
夏安安將手中的通訊板放回長桌,一時間有些恍神。怎麼說呢?這就像你為自己編織了一個夢,很真實,很美而就在你沉溺其中,誤以為真時,夢境被打破了,你醒了,眼前依舊是殘酷的現實。
林響從床‘上坐起身,挪到床沿,伸手拿了自己的通訊板看了一眼,低聲道:“7:15。”
夏安安和林響下樓的時候,宿舍樓前已經站了不少人了,走得近了,兩人才發現向來踩點到的李教官已經負手站在了人群之前,而在她的身側,兩個男兵扣押著一個女孩,女孩的頭無力的垂著,中長的黑髮遮住了她的臉。
蹙了蹙眉,夏安安側頭看向林響,後者也剛從那個女孩身上將目光轉回,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
“怎麼了?”夏安安問。
林響抬眼,有些欲言又止,抿了抿唇才湊近低聲道:“昨天晚上,好像,有人逃跑了。”這麼說著,她又朝著那個似是人事不知的女孩看了一眼。
夏安安也跟著又看了過去,腦海中恍惚憶起昨晚,在她回到宿舍後不久耳畔隱隱傳來的嘈雜之聲,如果是有人回宿舍的聲音,不該那麼響,也不會那麼混亂,但如果是有人逃逸,出動人手抓捕的話,就能說得通了。
想想昨晚夜娛的情形,逃逸確非沒有可能,只要在第一時間掙脫所謂的‘客人’,在大堂昏暗的掩飾下再度跑上舞臺,順著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