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她叫了一聲,帶著一絲不明顯笑意的口吻,看看樓靖,又看看埋於沙地中的金屬片,仿若在邀功一般的姿態。
無疑,這樣的夏安安是極少見的,情緒、行為幾乎沒有壓抑的外露。畢竟她的本性是一個相當熟於自我壓抑的人,這一點表現在生活上,便是自虐般的按照自己提前設定好的計劃表循規蹈矩,沒有意外,幾乎絲毫不差。而表現在情緒上,大概就是平淡,就是內斂,極少有波瀾。
樓靖俯視著這樣的夏安安,有些新鮮,有些
入夜,燒得正旺的火堆不時發出嗶嗶剝剝的脆響,橘紅色的火光照亮巨石下的那一寸見方。
夏安安和樓靖並肩坐在火堆旁,飽餐一頓的兩人,在火堆融融的暖意下,都有些困了。
樓靖隨手撿了根樹枝撥了撥火堆,火燒得更旺了,夏安安只覺得臉頰被烤的有些發燙。
把手裡的樹枝扔進火堆,樓靖側頭道:“把手伸出來。”
夏安安抬起磕在膝蓋上的腦袋,困頓讓她的反應有些只頓,就只聽她含糊的‘恩?’了一聲。
樓靖已經掏出了口袋裡的紗布,“我替你換紗布。”
夏安安眨了一下眼,清醒了一些,看向自己綁著紗布的右手,紅色的是血,黑色的是炭灰,黃色的是蟹黃,卻竟是丁點也沒有紗布的本色,白色。
遲疑的伸出手,而後被另一雙手不甚溫柔的扣住。
不知道為什麼,意識清醒時,每一次與樓靖的肢體接觸,她都會感到恍惚。
樓靖拆換紗布的動作十分嫻熟,這大概也和他過去接受的野外生存訓練有關。藉著火光,夏安安看著捆在自己右手上的紗布一圈一圈的被拆開,掌心猙獰的傷口完全袒露了出來。傷口處隱隱傳來的痛楚,告訴她此刻眼前一切的真實。
本該純白的紗布被火光染成了溫暖的淺橘色,給人一種十分熨帖的感覺。
包紮完傷口,樓靖起身將晾在火堆旁的樹枝和枯葉抱進駕駛艙,返身對正看著自己右手上的紗布愣愣出神的夏安安道:“是時候休息了。”
夏安安‘唔’的應了,站起身,心中莫名怪異的感覺卻久久不散。
跨進駕駛艙的時候,夏安安發現樓靖正在往火堆裡添柴,介於駕駛艙優越的隔熱性,普通明火的熱度是不可能滲透進來的。夏安安不解於樓靖的舉動,想到昨夜樓靖似乎並沒有這麼做,今晚有什麼不同嗎?
夏安安如此想著,雙眼不自覺的望向近處的密林,火光連密林的外延都無法照亮,夜色中就像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海風掠境,光怪的蟲鳴聲暫停,隱隱約約的嗚咽聲伴著樹葉拂動的沙沙聲由遠及近。強迫自己收回視線,夏安安一臂環胸,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戰。
樓靖在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她身後,問:“怎麼了?”
夏安安搖了搖頭,躺進了駕駛艙。
瑟瑟發抖的身體,直到樓靖也躺了進來,才稍有好轉。
這一夜,似乎註定是不會太平的
作者有話要說:一兩章之後會有第八個字母,我大概會貼在作者有話說裡,但如果被舉/報,表示刪後,不發郵箱。謝謝大家的支援,鞠躬。
97
夏安安是在一陣悉悉索索的騷動中醒來。睜開眼,整個駕駛艙包括她自己都沐浴在柔和的藍綠色光芒中。
樓靖在她之前就已經醒了;開了通訊器。此刻正半側著身體;神情肅穆的聽著外頭的響動。
夏安安抬眼看向位於自己正上方的男人,駕駛艙的空間狹窄;即便只是一個半側身的動作;樓靖的上半身也幾乎完全貼在了她的身上。太過靠近了;夏安安只覺得男人的體溫似乎滲透了戰鬥服,絲絲縷縷的染上她的面板,陌生卻又熨帖。呼吸間盡是男人的體味;帶著體溫,純陽剛微鹹微澀的味道;猶如陽光下拂面而來的清朗海風的氣息。
漸漸地;夏安安便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熱了起來;面頰尤甚,已經到了滾燙的地步,呼吸也莫名變得滯澀了起來。耳畔自己越來越沉,越來越深的吐納聲,讓夏安安有些尷尬。
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心中有些亂,就好似有什麼不該發生的事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她一時措手不及。本能的就想說些什麼,卻還不等她張嘴,一隻大手已然如有預料般的堵上了她的唇。
聲音被堵在了喉嚨口,卻其實也沒有什麼實質的內容。
唇上溫熱而粗糙的感觸,迷惑了夏安安的心神。
無疑,此時此刻的夏安安正如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