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甲組重整會結束回來後,她便忍著因心情激昂而顫抖的身體與西亞通了視話。並沒有和西亞說太多關於機甲組重整的事,亦沒有談及特殊小組,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待視話結束,夏安安澎湃的血液總算平靜,但隨之而來的卻是空蕩,是惶惑
接到樓靖的訊息是在視話結束後不久,夏安安近乎急切的點開。只是看著螢幕上單純通知式的語句,她才驚覺習慣的可怕。
只不過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而已,她卻已經習慣每每迷茫困頓時男人給予的指引。
大概沒有什麼人能真正刨除周遭,做到完全的為自己而活,那被定義為自私的秉性,如果能純粹也不失為一種好的活法。而最可怕的是,你一邊告訴自己,自私的活著還是最好的選擇,一邊卻在不斷的否定自身,因為無法做到單純的為自己而活,感到生活失去方向,失去目標。
夏安安就是如此,這是過去世界的生活留在她身體裡無法磨滅的烙印,如果她當時能夠自私的拋下她的母親,那麼她的生活也不會那麼艱辛,但如果終歸是如果,她拋不下,那不僅僅是因為她天真的還想從母親身上體味家的溫暖,更多的原因在於目標,那幾乎已經成為她本能的目標——維持她和她母親的生活,維持那個本就不存在的家。
而自從來到這個世界,無疑她本能的目標已經不復存在,除了儘量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存活下去,她其實很迷茫,沒有規劃,不清楚自己的下一步該怎麼走,走去哪裡。
在這個時候,樓靖的話給了她指引,即使眼前的那條路仍舊霧靄重重,但起碼她知道自己的腳該踏在哪裡。
她知道這樣盲目的聽從是不理智的,那個名為樓靖的男人不簡單,她在飲鴆止渴卻無法自控。
習慣,有時是一種悲哀,尤其在想要強行戒除卻戒不掉的時候。
夏安安看了眼通訊板上的時間,又看了瞥了眼樓靖的那條訊息。
‘明早晨練,帶上個人生活用具。——樓靖’
是因為進了特殊小組,所以又要調整宿舍?夏安安在心中如此猜測。
重整會本就安排在一天的訓練後;組內人員排程並沒有花去太多的時間;倒是幾番對戰相當費時。已經很晚了,按照往常,這個時間,一日訓練疲乏的夏安安早已熟睡。而就算今天經過對戰後,她有些心緒不寧,緊繃的神經在漸漸放鬆後;強烈的睡意依然洶湧而來;很快意識便陷入了一片沉黑。
第二天清晨,專屬機甲組A類的晨練場上,A類的學員人數不多,佇列規模已算相當小。立於A類旁,即使加上教官也不過5人的特殊小組卻更小,甚至根本稱不上佇列。
並沒有如一般教官的負手跨立站姿,樓靖一臂環胸,身形雖仍是軍人慣有的筆直,肌理間卻顯然鬆散許多。雙眼掃過對面四張並不陌生的臉孔,沒有在任何一張多做停留,他輕咳一聲。
“特殊小組將採用全封閉訓練,且訓練地點並不侷限與米萊。”樓靖不高不低的說道。
夏安安一怔,不侷限於米萊的意思是他們會到米萊之外的地點訓練?走出米萊??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的活動範圍便侷限在這裡,此刻忽然聽到這樣的訊息,她的心中一蕩,一股難以言明的滋味
正在晨練的A類學員有不少都聽到了樓靖的話,無可避免的騷亂了起來。全封閉訓練去米萊之外訓練明晰的關鍵詞在人群中擴散。
特殊小組設立的意義是什麼?有什麼不同?會是怎樣的訓練?會去哪裡訓練?一個個問題接踵而至。人類的好奇心是千百年都無法更改的惡習。
當然,沒有答案。
而隨著吳教官一聲爆喝,一切聲息再如何的不屈不饒也終究歸為了平靜。
“現在,檢查你的個人生活用品是否帶齊。”樓靖續道。
四個特殊小組成員同時低頭檢查,而後無聲抬頭。
“跟我走。”樓靖一聲令下,颯爽轉身。
夏安安注視著樓靖挺拔的背影,眉心輕蹙了起來。
70
從米萊正門往西;是一望無際的荒野。夏安安也是到此時才知道米萊所處的地理位置竟是如此的荒無人煙,也是在懸浮車車行了一段距離後,才真真切切的看清米萊的外景全貌,一座看起來相當平平無奇的荒山,與荒蕪的背景完全融為一體。單看外表真的很難想象內裡的繁複;也很難想象他們剛剛從那裡出來
懸浮車行駛的快且穩,夏安安沉默的斜靠在車窗上;直到現在;她仍有些恍惚,混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