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猜測亦不在少數。
但他卻感到疑惑,從這幾天他自己的觀察來看,那個女人的手速確實相當快,但在機甲的操作方面也就一般,甚至還達不到機甲組A類的平均水平。這麼看來,除了性別特殊外,他真的找不出那個女人還有什麼能令他的上司如此另眼相看的。
“莫克。”
樓靖的忽然出聲讓沉浸在疑惑中的莫克回過了神。
“是的,長官。”立刻背脊一挺,回應。
樓靖關了手腕上的全息投影屏,一手斜撐著腮幫問:“就你看來,她在機甲操作上有什麼弊病?”那個‘她’的指代已然明晰。
莫克愣了愣,僅猶豫了一秒便認真答道:“報告長官,我認為在對戰過程中她對敵方弱點的判斷能力較差。”很多時候明明模擬體敵方的空門已經完全暴露,卻因為她的判斷失誤,讓原本應該在10分鐘內就能消滅的丁級模擬體,硬生生拖延纏鬥至30分鐘甚至更久才了結,即使都是以勝利告終,但在真正的戰爭中時間就是生命,就是一個國家的命運,在連微秒都不能差的實戰中,像她這樣接二連三的失誤絕對是致命的,甚至不僅僅是她自己,會牽連到她所屬的整個軍隊
樓靖闔上眼,晦暗不明中他臉上的神情有些模糊,“是判斷失誤,還是刻意避讓”若有所思的低喃,以嘴角揚起的那抹意味不明的弧度為收尾。
60
林響靠坐在病床上;失去三肢,讓她即使是這樣簡單的坐著依舊艱辛,無法掌握的平衡感,稍有不慎便會摔倒,不得不依仗緊緊拴在腰腹間一臂來寬的束縛帶固定。
憑藉腦海中殘留的印象對比現在的時間;她來到合眾聯已經15天了,而在合眾聯醫用特效藥的幫助下;她身上的傷處已經大致癒合。
在旁人眼中;失去三肢的她應該是痛苦的,悲慘的;值得憐憫的。雖然她沒有在那個常來看她的男人眼中看到類似的情緒;卻在偶爾來為她檢查身體恢復狀況的醫護人員臉上看到不少。
痛苦嗎?林響垂眼看著那被白色紗布包裹著的光禿禿的傷處,肢體脫離身體的剎那;生理上的痛苦是絕對的,而心理,當她清醒過來,當她意識到自己還活著的時候,那份痛苦已然為重生的喜悅沖淡。
她悲慘嗎?只要想到那天夜裡與她一起逃亡的其他人的命運,無論是在她眼前死去的,亦或者在她昏迷前驚慌失措,四散奔逃的,與她們相比,她已然足夠幸運了
想至此,林響蒼白的臉上毫無意外的露出了一抹恬淡的笑,她的樣貌原就屬於文靜乖巧,淺淺一笑,黑白分明的大眼略彎,更是惹人憐愛。
“病人,您已經清醒10分鐘整,請問是否需要為您開啟影音娛樂專屏?”舒緩溫和的女性電子音,即使在冷不防間響起,仍不會給人帶來任何驚嚇或不適。
從清醒至今已有數日,對這病房內的設施,林響十分熟悉。視線落在發生的醫用人性化智腦上,那是一臺被固定在病房一角,與周遭外形精密的醫用裝置相比,相當不起眼的連體電腦。敦實的金屬底座,窄小的螢幕,在發聲時螢幕上會閃動出綠色的聲波條。
林響默了片刻,看了眼正前方的計時器,扭頭看向電子門緊閉的門口。往常這個時候那個男人應該來了,雖然不是固定時間,卻有固定的時間段,這個時間都還沒來今天不來看她了嗎?
“是。”林響對著虛空淡淡開口,沒有得到水分滋潤的嘴唇乾裂,灰白的薄皮片片掀起。
“音影娛樂專屏正在為您開啟,請問您是否還需要其他幫助?”正前方的計時器被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十來寸的黑色螢幕。
“水。”簡單的回答。
“好的。”病床旁邊的智慧機器人應聲轉動機械臂,扣著吸管的水杯湊到林響嘴邊。
林響就勢微微探頭吸了兩口,眼簾微抬,正前方的螢幕上彩色的畫面閃現,正在播放的是一個音樂節目,長相甜美,衣著華麗的四人女子樂團載歌載舞,快節奏的激昂音樂,帶著輕微喘息卻充滿活力的歌聲,讓人不自覺的便跟著哼唱起來。
“病人,如果您需要換臺,請聲控給予指示。”溫和柔美的電子音善意的提醒道。
“好。”林響答。
對話結束,歡快的音樂聲很快佔據了整個病房,生機與活力在樂調中緩緩釋放
合眾聯與東帝國是不同的,完全不同的兩個國度。這一點來到合眾聯越久,認知也越深刻。
雖然自醒來後林響還沒有離開過這間病房,但就算如此,她還是發現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