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行禮的緣故,樓靖這一圈走得很慢。不是沒有感覺到夏安安情緒的消沉低落,但他卻不想再做任何表示,他不喜她為別人脆弱,亦不喜他身陷愧疚的泥淖,無法自拔。
“少將,是否要為你們準備晚餐。”一出機甲維修艙,莫克便開口問道。
樓靖瞥了眼身側似乎直到此時才茫茫然回神的女人,蹙著的眉心略略舒展,“不必,今天我們去餐廳就餐。”
“是。”莫克應了一聲,便躬身走開了。
夏安安目送著莫克離開,關於陸成的死,她也不知道需要多久自己才能真正走出這塊陰霾,也或許她早已經走出來了,只是那顆血肉凝成的心,每每還是會觸景傷情。
“走了。”抬手捏了捏女人手感極好的後頸,樓靖淡淡說著,已經徑直向前走。
夏安安抬起頭望著男人漸行漸遠的頎長背影,自從羅勒中將歸國,樓靖便把他的那份‘特權’發揮的淋漓盡致,因為她臥床在宿舍,又因為樓靖那段時間實在太忙,而前線有明文規定餐廳的飯菜不能拿回宿舍,於是由莫克負責三餐就成了司空見慣。
大概也有類似發洩的情緒存在吧!終究是被明裡暗裡的奪了權。
走了一段,沒有聽到身後跟上來的腳步聲,樓靖腳下一頓,轉過身看向夏安安,“怎麼?”
夏安安一怔,立刻答:“沒。”快步追了上去。
第143章
晚餐時間,只站在通往中央區餐廳的過道盡頭;就可以聽到裡面的熙攘人聲。有些嘈雜;卻不到令人蹙眉厭煩的混亂,畢竟能來這裡吃飯的都是帝國訓練有素的高軍銜精英;即便之中一多半都是年輕氣盛的青年人;分寸還是把握得相當得宜的。
羅興和幾個R型機組的青年士官坐在較顯眼的餐廳門口的位置上,幾個士官不知說了什麼;就只見羅興抬手撓了撓後腦勺;一臉的憨笑。要說羅興真可以算是傻人有傻福的典範了;先是跌破眾人眼球的進了所有機甲組學員夢寐以求的機甲特殊小組;後又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得到樓少將的親眼;而之前那一戰;幻影的損毀程度高達百分之七十;他這個坐在裡頭的駕駛員卻竟只受了些輕傷,除了腦袋上磕開的那塊需要磁療包紮,其餘的甚至連包紮都免了,這運氣好的簡直令人髮指。
事實上自羅興第一次駕駛幻影實戰後,就得到了前線不少人的認可。帝國尚武,強者為尊。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無論是地位還是家世都可以一併抹殺,自然也可以一併樹立。
在這一點上,夏安安是第一個先例,羅興則是第二個。
於是,樓靖和夏安安走進餐廳,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羅興和幾個士官有說有笑,一派和樂融融的景象。
羅興因為是背對著門口坐的關係,並沒有能在第一時間看到出現在門口的樓靖和夏安安兩人。一直到坐在他對面計程車官以眼神示意他,他才後知後覺的扭過頭去檢視。這一看,他立時就站了起來。動作太突然又太大,導致羅興的大腿磕在了桌沿上,他倒是沒感覺到痛,可憐了同他一桌几個士官的晚飯,都或多或少的被晃出去了一些。
“少將,夏、夏上尉。”根據相關規定,飯點時分軍士在餐廳裡見到上級是無須行禮招呼的,為的就是營造出就餐時安逸和諧的氣氛,不應向任何人的食慾。因此彼時,羅興雖沒有行禮,但他異乎尋常恭敬的招呼,還是引來了周遭不少人的側目。
幾經戰役,羅興確實得到了不少人的認同,但那些自恃甚高,依舊抱持著身份是道不可逾越鴻溝的貴族子弟卻也不在少數。此時,在羅興不合時宜的行為後,便可以感覺到幾束不善的目光以及分明的譏笑神。
嘈雜的餐廳漸漸靜了下來,耳畔持續嗡嗡的說話聲陡然消失,夏安安著實有些不習慣。
想來羅興也察覺到了這一變故,臉上的恭敬鬆弛下來化成了略帶尷尬的憨笑。
樓靖還是一貫的以溫和示人,即便是像這樣突來的冷場,他仍可以笑容溫和的看向羅興,看向周遭。夏安安側頭看著他嘴角上揚的弧度,若非十分了解,真的很難看出一絲破綻。
抬手拍了拍羅興的肩膀,樓靖示意他先坐下。也沒開口說什麼,只衝著與羅興同桌的幾個士官略略頷首,便徑直往領餐處走去。夏安安也看了一眼羅興以及與他同桌的幾個年輕士官,也不知是因為害臊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幾人的面頰竟都不約而同的泛起一層紅暈。
夏安安被這現狀弄得一愣,有些莫名。倒不是說她沒被人這麼看過,事實上剛抵達前線的那段時間,這樣的狀況常常發生。只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