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可是好久沒有嘗過你的手藝了,現在都有些懷念了呢!”如玉想起第一次品嚐採蘭所做的菜餚,只覺入口味道極美,便是林逋也是讚不絕口,直誇讚採蘭好手藝。
“呵呵,姐姐謬讚了。都是一些粗茶淡飯,能填補空腹就好!”採蘭俏容一縮,有些微不好意思。
“粗茶淡飯能讓人留戀不忘,可見是有些手藝的!在我面前,你又何須自謙呢!好便是好,不好我與君復也不會那般誇讚你,就是四言不也說你的手藝堪比那大家酒樓裡的主廚?”如玉瞅著採蘭俏容,笑著說道。
採蘭愈加不好意思,忽而又似想起何事,抬首面向如玉,面帶不解之色。“姐姐,那日你為何要離去?”
“哪日?”如玉反問。
“就是八角亭那日。莫要說你不喜歡林公子,這些日子我看著你們二人,明明彼此有意,卻誰也不肯鼓起勇氣捅破那層薄如輕紗的紙,直到那日姐姐失蹤,看到房中字條,林公子焦急萬分,匆匆忙忙要往外衝,若非四言緊緊抱住他往外衝去的身子,只怕他那時便要去找尋姐姐。那個焦急衝動的模樣,我還從未見過!”採蘭一口氣將那日如玉失蹤之後,林逋的一舉一動道出。那時她便知,林公子對姐姐的歡喜之情已是極深。
如玉聞言,微微有些愕然。未曾想,林逋聞她失蹤之後,竟是這般反應。那八角亭那日,他豈不是失望至極?心中不由便是一陣愧疚與疼痛。
“君復這些日子可好?”
採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才道:“這些日子,林公子每日都會多數時間都會在山莊門口,吹簫撫琴,亦或只是淡淡的望著門前小徑。”說著,抬首看向如玉,望到如玉那雙略帶心疼的眸子。
“姐姐,林公子一直在等你到來。”
“我知道。”如玉聲音微低,螓首微垂,有些疼惜與愧疚的黯然。
君復,你吹簫撫琴之時,內心定是寂寥無比吧?矗立門前,望著那不曾出現人跡的小徑之上,定然覺得淒涼吧?吟詩作畫只怕也做不到以前的瀟灑快意吧?看山青,觀水流,只怕也有些情景不宜吧?
“姐姐,那日林公子已向姐姐表明情愫,你究竟為何要離去呢?”採蘭復又問起方才之事,秀眉微蹙。
“無他,不過是有些事情未想的透徹。”如玉看口淡語,簡單概括。
“現在已是想的通透了吧?否則林公子不會那般喜悅!”採蘭也不多追究,只要能在如玉身旁,看著她幸福安好便是欣悅,語氣中卻帶著一抹打趣之意。
“丫頭。如今可是學會打趣人了!”如玉笑罵。
“還不是跟姐姐你那處學來的!”採蘭巧舌一吐,朝如玉做個鬼臉。
“你這丫頭!”微點一下采蘭螓首,搖搖頭,卻未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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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沐浴山林,樹葉在地面上斑駁的陰影。鳥鳴之聲在山林中此起彼伏,歡快的叫著,好似在為這林間美景歡歌一曲。微風在輕柔吹拂。
一道銀瀑傾瀉而下,宛若一幕帳簾,從天而來。如雄鷹般俯身衝下,張開羽翼,長聲嘶鳴,去雕琢那微小鳥獸,洪亮的聲音響徹藍空。有如狂獅怒吼,震耳欲聾,令人發潰。洶湧的銀簾緊貼懸崖峭壁,咆哮而下,滔滔不絕,一瀉千里。空中瀰漫著發散的水珠,透過陽光的照射,幻化成一道美麗的彩虹。赤橙黃綠青藍紫,誰持彩練當空舞?
銀瀑傾瀉,與下方水潭碧波拍打,二者撞擊,漸起銀白色水花,彷彿白色曇花,忽而綻放,隨即又收斂枯萎。只不過,瀑布從天而降,好似不會斷絕,始終如一的傾瀉,曇花便週而復始的一遍又一遍,綻放又枯萎。
下方水潭碧青如洗,清的透徹,傾瀉怒號的銀瀑此刻似乎變成了溫婉的少女,潺潺流動,彷如少女的薄紗般輕盈飄逸。碧波微蕩,譚中魚可白許頭,魚兒歡快的遊蕩,來回穿梭,起舞弄清影。
譚水旁,站立著兩個身影,一個白衣蹁躚,一個淡綠飄然,並肩而立。銀瀑傾瀉,帶起陣陣涼風,吹拂著二人的衣衫,衣袂飄揚,那二人便宛如謫仙般站立,望著前方那似雄鷹,似狂獅的瀑布,感受那恢弘的氣勢。復而,遠遠依稀可見那淡綠身影微垂螓首,向譚中看去,朦朧中似乎看到那淡綠身影微微一笑。身旁的那抹白影,在淡綠身影看向潭水之時,便轉身望著,唇角寵溺的笑意盡顯無疑。
“白練飛馳俯身來,清潭碧池接應暇。
流水迢迢溪澗去,終歸大海做波濤。”
如玉由那傾瀉的瀑布,垂首望向譚中,又隨著流水,看向不知